一名身披明光铠,外罩白袍头上也系了条白布带的长髯及胸中年军将,急忙将那喷血的蕴灵修真扶住,又叫道:“可是魏王胞弟,霸剑山庄唐盟主当面?”
“你是谁?”
唐老二随意的啪啪手,拍掉了手上残留的黑曜石渣。
“本王田德基。”
长髯及胸的中年军将应道,语气里竟听不出喜怒。
嗯?
这康王,竟然没有乘后面的马车,而是和普通军卒一样披甲御马而行?
唐老太爷听到这话,终于又来了兴趣,又怕犯浑的唐老二将这康王得罪死了凭白为唐家树敌,便走上前去接过话头:“原来是康王殿下,老夫唐宁。无意挡了康王的道,老夫两个逆子又不懂事,还请康王殿下大人莫记小人过,我们这就让开路。”
“啊呀,竟是唐伯父当面?”
听完唐宁的话,军将打扮的康王先是一愣,旋即就回过神放开扶持着的蕴灵修真,穿过人群走上前来。
康王一动,数名道人与几名骁将立刻如影随行跟上,又有两名将领一声不吭脱掉铠甲下河去救落水的袍泽。
那些被震翻的骑军甲士也都重新完成了整队,隐隐备好了各色兵刃,只需一声令下就要冲桥与唐老二拼命。
唐老二虽目不能视,三识辩心却看的分明,但却又全不在意——这支马队骑军,去战阵搏杀大约还行,来搏杀本座?别说就这么区区五百人,纵使是再来五千,本座也丝毫不惧!
康王田德基倒是径直上了桥,他分明也是看不到婴宁的,倒是婴宁因其越走越近后而皱了眉头,最终似是受不住的以袖掩面退到了唐老太爷身后。
时刻关注这婴宁的唐叔夜,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婴宁的异动,他不由用力抽了几下鼻子……这个康王,身上没什么怪味儿啊?
“小侄见过唐伯父。”康王田德基已走到了近前,他先拱手行了个军礼,又仿佛猛醒悟过来似的补了句:“嗨,小侄这些年在军中简直待傻了,回京怎么还能行这军礼,让伯父见笑了。”
啧,这大侄子……不对,谁是你伯父了?
无事献殷非奸即盗啊。
“康王说笑了,老夫一介山野村夫,可当不得这等称呼。”
唐老太爷可以提高了些声音。
别的先不说,没弄清楚这康王究竟是几个意思之前,这伯父侄儿的名分,肯定是不能认的。
“伯父何出此言?”康王田德基倒是一脸诧异:“小侄听闻,母后寿宴当日,母口亲口叫了伯父老哥哥,且那丧尸瘟疫爆发之时,若不是伯父您老人家舍命相救,我那苦命的皇侄与侄女也难逃一死。再者,小侄与伯彦兄也是过命的交情,伯父你若不认下小侄,这邻居小侄可就没脸再与伯颜兄做下去了……”
说着,田德基又扭头看向桥下河渠,高声道:“先驱官赵硕捞起之后,先抽二十鞭!”
“伯父,刚冲撞了您老人家那蠢物,是小侄麾下一员骁将,自投军以来多次陷阵跳荡搏杀云州外敌,还请伯父看在国丧期间不易见血,这蠢物又于国略有小功的份儿上,饶他一命。”
这句,显然就又是对唐宁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