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府高墙深深,行走其中,随便不由自主产生了一种肃穆敬畏的感觉。
长长的石道,走了半天,终于来到了后院。这个后院是命案现场,如今一片寂静,凉凉的风掠过他的后背,让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身处其中,他甚至感觉有些有种森然可怖。
想到第一次查案,又要在凶案现场寻找线索,他突然发现自己有些紧张。
后院是一片生活区,中间是一片水池草地,草地被修剪的整整齐齐,水池里精心布置着假山、雕像,多彩的观赏鱼一群一群的游着,颇富生活气息。左边一排房子是知府和家人的住所,命案发生后,如今那里已经搬空了,知府的夫人带着孩子搬回了老家居住,那里只剩下一片空荡荡的房间。
“这座楼,就是命案发生的地方。”梅与飞指着右边的那座楼介绍说。
随便顺着梅与飞的提示的方向看去,只见,右边,一座朱漆红瓦的二层小楼,掩映在几棵高树间。
说完,梅与飞带着随便和独孤千雪便走了过去。
这本是一座普通的小楼,上下两层,每层三个房间,红漆白墙,窗户上雕饰着简单的花纹,简单而素雅。一旁长着两棵巨大的老槐树,枝叶茂密,遮天蔽日,树荫把小楼笼罩其中。
这本来是颇为幽静的地方,但是,因为命案的关系,随便却感觉这座树影幽幽的小楼冷森森的,有些瘆人的感觉。阁楼大门上还残挂着封条,在微风中轻轻的摇荡,仿佛在为冤鬼招魂的鬼符一般,让人心中不舒服。
刚才还无所谓的随便,现在悄悄躲到了梅与飞和独孤千雪的身后。
来到了现场,也许因为职业关系,梅与飞反而不再害怕了,径直向前,对着阁楼的大门就是用力一推。
“咯吱——”一声长响,大门推开,昏暗的光顺着门缝透进了屋子里,冷幽幽的风一掠而出,随便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
一楼是师爷和守卫的房间,随便他们顺着楼梯,直接来到了二楼,来到了一个贴着封条的房间。
“知府遇刺的时候,正在这个房间处理公务……”梅与飞介绍道。
说完,梅与飞撕下了封条,轻轻推开了房门。
长久的封闭,屋子中带着浓烈的霉味,夹杂着一股血腥气,十分的难闻,让他们情不自禁的捂住了口鼻。
屋子里还保持着命案发生时的样子,桌椅破损歪斜,书籍散落,四处悬着蛛网,地上还有两滩血迹。一侧,破损的窗户已经关闭,一道道阳光从破口泄出,落在地上,泛出阴惨惨的光。
这里就是命案现场……
看着眼前枯屋败落,鬼气森然的场景,随便心中怯意更甚,头不禁缩了缩。
“听说死于非命,会有恶鬼还魂……是不是呀?”随便看着眼前破败的屋子,怯生生的问。
梅与飞听到随便这荒诞无稽的话,眉头一皱,本来要反驳,但是眼睛一转,却带着戏谑的语气说:“当然,我还见过呢。”
“真的么?”随便听到梅与飞这样说,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梅与飞装作严肃的模样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在骗我……”随便怯生生的问,但是,还没等他问出来,便感觉身后似乎有动静,好像什么人来到了他的身后。
梅与飞和独孤千雪都在前面,身后怎么可能有人?
随便顿时脖颈发凉,他颤颤悠悠的,慢慢转过了头,却看到,一个身穿官衣,脸色惨白的人正站在自己的身后,瞪着眼睛看着自己……
“妈呀,鬼呀!”随便吓的尖叫着跳了起来。
随便的举动,把梅与飞也吓了一跳,她扭过头一看身后的情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骂道:“吵什么吵,咋咋呼呼的,弄的我也害怕了!”
“鬼……僵尸……”随便躲在独孤千雪的身后,指着那个身穿官衣面无血色的人说道。
梅与飞听了,顿时又好气又好笑:“什么僵尸呀!这位是仵作,我通知他来的……他长的就这样。”
随便一听,再仔细看了看眼前的人,果然,他虽然脸色苍白,但是眼睛活络,表情柔和,是一个正常人。
看来是自己过于敏感了,随便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红着脸从独孤千雪的身后走了出来。
但是腿还有些哆嗦。
“这就能把你给吓成这样……”梅与飞白了随便一眼,不屑的笑了笑,调侃道,“若是尸体也在,恐怕你能被吓尿呢。”
随便一听,脸顿时更红了。
“好像已经尿了……”独孤千雪补充道,他就是这样一针见血。
“什么?”梅与飞顺着独孤千雪的话看去,果然,随便的裤子上,似乎有些湿迹,随风摆动……
随便慌忙拉了拉衣摆,遮了遮,自嘲道:“肾好的男人,失禁不失态!”
众人呆了,一时竟无话可说。
命案还没开始查,却发现了一个“肾好男人”,此行也算颇有收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