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猛拍了一巴掌,“一个小娘子,在天韵戏楼戏台上,自己把自己捅死了,一地的血!”
“唉哟!”梅姐一声惊叫。
“你先说谁告诉你的,告诉你的人怎么知道的?”李小囡微微蹙眉。
“我有点儿急了。”尹嫂子深吸了口气,“是咱们布庄隔壁那家糕点铺子送货的孙阿婆,孙阿婆往隔了两条街的刘家送点心。
“刘家老太太是个戏迷,今天在天韵戏楼唱戏的是梅家班,但凡梅家班的戏,老太太是必定要听的,今天一大早就去听戏了。
“孙阿婆讲,她刚放下点心,说刘家老太太被两个婆子架着,慌里慌张冲进家,她就没急着走,她是听跟着刘家老太太去戏楼的婆子讲的。
“那婆子讲,她正靠在墙边上听戏,戏台上才开始演帽子戏,突然就闹起来了,她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喊冤,说她是陈家姑娘,说她们一家四代人在海税司做牛做马,说凭什么抄了她们家,还说她阿娘救了好些人。
“那婆子讲她个子矮,眼前被人家挡得严严实实,没看到小娘子是怎么死的,问前面的人,说是自己捅死的。”
尹嫂子说完,看着李小囡。
李小囡紧皱着眉。
一家四代人都在海税司,现在就抄了家的人家可不是普通人家,就算抄了家,也是有些耳目的。
为什么挑了今天,又挑了天韵戏楼?
别业那位潘太太最喜欢听戏。
“跟咱们搭不上,不过,你留心点儿这件事,有人来讲这事儿,就听听她怎么讲,再问问她是从哪儿听来的。”李小囡想了想,嘱咐了句。
“那就好。”尹嫂子舒了口气。
从听说拿了好些丝绸行的人那天起,她这心就一直提着,她们这细布生意,也是丝绸行行内的生意。
刚刚听孙阿婆说这桩事儿时,她这心扑通扑通的跳,现在阿囡说搭不上,那就是没事儿,这件事儿上不用悬心了。
“你放心,听闲话我擅长。我回去了,要是没什么要紧的闲话,我就明天再过来,你们家搬到这里,我过来可就不像从前方便了。”
尹嫂子边说边站起来。
李小囡跟着站起来,和梅姐一起,将尹嫂子送出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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