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相山额角猛地一跳,而后强自平静下来道:“令姜熟读史书,自当知晓,历朝历代中,兵权在握的异姓王虽得皇帝看重,却也同时担着皇帝的猜忌和防备,一个不慎,便会落得举族皆亡的下场。”
“如镇北一族这般手握重兵的,我们贺府自然不该与之过于亲近。贺氏本就是大族,已然够显赫了,若是与之结了姻亲,便犹如烈火烹油,稍有一个不慎便是得不偿失。”
贺令姜指尖棋子闲敲,闻言点点头:“阿爷说的有理。”
贺相山松了一口气,刚想抬手继续落子,便听她又继续道:“只我怎地觉得,阿爷之所以让我远离镇北一族,却不如您说的这般简单?”
贺相山呼吸不禁一滞,笑笑道:“令姜觉得还能是何理由呢?”
贺令姜放下手中黑子,坐直了身子看着贺相山道:“阿爷的理由,自然能服人心。可是,您对那镇北一族的态度,可不是仅仅不结亲而已。”
“女儿瞧着,若不是圣人下令,让我与裴世子共查北地神宫之事,您恨不得让女儿同整个贺家都远离裴世子,与镇北一族毫无瓜葛才好。”
镇北一族虽则手握重兵,有惹得帝王防备的资本。可自大周立朝以来,到如今几十载,镇北一族皆安守北地,尽职尽忠,从未生出旁的心思异动,徒惹皇帝猜疑。
“到如今……”她放低了声音,继续道:“上头这位虽则比不得先皇那般全然信任镇北一族,可也并非目光短浅、气量狭小之人。只要镇北一族安于北地、不生异心,他便不会兀自出手。”
“裴世子到郢都来,无论是为着神宫之事也好,还是这镇北王世子恰好呆在他眼皮子底下也罢,圣人可谓是乐见其成。旁的世族权贵,不说特意与之交好,到底也有几分打好关系的心思。”
“缘何阿爷您,却独独对裴家避如蛇蝎?”
贺相山对裴家、对镇北一族的避讳,绝然不是他口中所言那般简单。
早在临川之时,贺令(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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