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这涿州刺史刘瑑在任三年,政简而明,民安其俗,尤其能施泽于民,修水利、兴井田,薄赋税,得了不少百姓敬仰称赞,算得上一个好官。
只一点,他这人本性有些贪利。
本还能勉强自持着,可他推行政令之时,难免遇到阻力,当此时,如陈家这等富贾凑上来,言明原为刺史解忧,自家可出钱出力助州衙兴修水利、修路建桥,同时又暗中送了财物给他,自言有小事相求。
那小事,确实瞧着小,不过是些生意上的方便,不损朝廷百姓利益。
他怎么还抵得住?
不就半推半就地收了去?
只他也明白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道理,一分钱财办一分事,小的方便他可以抬抬手便与了,可涉及紧要处,他可不敢随意松手,贪图大利。
哪成想,这小事小事,到了如今眼见着就要成了大事了?
涿州刺史欲哭无泪:“世子,贺七娘子,我真是不清楚其中缘由,这才与神宫扯上关系。先前也当真只是施些生意上的小方便给他,不敢行旁的事情啊……”
他心中担心,就怕自己同那私售铁器案扯上了关系,若是无形中帮了神宫一把,便是不知缘由,那私通北狄的罪名也能扣到他头上去。
他有没有牵扯其中,裴攸自然一查便知了。
刘瑑这三年来,与陈家生意上行的方便共五次,都是和采购营卖有关的事体,同他交代的一般无二。
私售的铁器,从临川运到涿州境内的范阳郡,因着有杨氏在其中操作,玄武并未找到涿州刺史头上,请他暗中行方便。
也因着这,涿州刺史与那私售铁器案不算有甚关联。
他该庆幸。
庆幸玄武以陈家之名,在涿州境内明面上行的确实只是商贾之事,除了想要挣取更多钱财之外,不该沾手的,一概不沾,就是要个身家清白,能长久安于此地。
可即便如此,朝廷查不查他,如何查他,全看裴攸同贺令姜二人怎么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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