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又该是何种心思呢?”
贺令姜默了默,没有回他。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她非卢六郎,也并未经历过卢六郎之痛,即便她去说来,一切也不过是空谈罢了。
“只是,卢氏族中也并非全部都是对不起你的人不是?”贺令姜道,“若说是范阳嫡支的人,毁了你的人生,可一直在郢都的卢正监一家人,却未曾对不起你。”
“卢正监他甚至还拉了你一把,带你入郢都,甚至在少府监做事。如今的你虽未入仕,却也有实权,能得旁人几分敬重。”
贺令姜顿了顿,又继续道:“而且据我所知,自你入郢都来,卢正监一家都可未曾将你当作外人看待。”
卢六郎不屑地嗤笑一声:“贺七娘子该知晓,这世上可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我能在卢氏诸多同龄人中得卢介汝另眼相待,靠得可不是他的善心。”
他说的这事,贺令姜自然也知道。
卢六郎便是在混乱之中,以身相接救了卢正监坠马的嫡次子,这才机缘巧合下入了卢正监的眼。
他能得重用,是以性命谋来的。
可说到底,卢正监一家没有对不住他的地方。
贺令姜无奈地摇摇头:“你心中忿忿,怨人不公。可你是否想过,若仅因往日卢氏嫡支之中对你之过,便要拉着整个卢氏一族陪葬,这种行为,对那些无辜的族人来说,何尝又不是另一种不公呢?”
“视你如子的卢夫人,视你如兄的卢四娘,还有卢氏族中那些咿呀稚儿……他们做过何事,又是何等无辜?”
卢六郎面上的讥笑猛然一僵,而后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贺七娘子当真是能言善道。”
她的话,几要引出他心中的愧疚来。
可世上本就无两全之事。
他要毁了这嫡支高高在上,旁支草芥苦苦挣扎的所谓世族,总是免不了一些无辜之人的牺牲。
既然,曾经的他遭受了那么多不公,那么这些嫡支贵主、旁支草芥又为何不(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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