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暗道,自己这脖颈刚刚愈合了几分,再这样下去,却是又要被这人给掐断了。
她将短匕往前顶了一分:“松……松手。”
那人的掌间却又紧了半分:“收刀。”
贺令姜不由庆幸自己并非活生生的人,否则此时难保不会被掐得昏过去。
匕首往后缩了两分,掐着她脖子的手掌也紧跟着松了松。
“我数三声,我们一起放手。”贺令姜吸了一口气道。
“好。”那人在黑暗中点点头。
“一。”
“二。”
“三!”
两人一动未动。
贺令姜讥道:“阁下未免有些不守诺。”
“你不也是如此?”那人反讽。
说好的一起松手,他们二人却都纹丝不动,明显不信对方,又何必互相指摘呢?
贺令姜不由无话可回,但如此僵持也不是法子。
“阁下藏身于此,想来也是暗中进来,不想背矿中之人察觉。你我二人这般僵持,等到他人发现,只能一同困于此地。”
贺令姜声音微沉:“重来一次,这一次,一起松手。”
那人还是一个字:“好。”
“一。”
“二。”
“三!”
这次,两人终是同时收回直指对方要害的手。
贺令姜那本就脆弱的脖颈终于保住了。
那人松手的瞬间,她便立时旋身出了矿道,那人也紧跟着出来。
贺令姜脚下微旋,挥袖间,周遭的油灯顿时熄灭,这半截主矿道暗了下来。
昏暗之中,那人只觉一道利刃直冲自己而来。
他伸手格开贺令姜的手,而后侧身避过她的攻势,与她拉开距离。
贺令姜手持短匕,直指那人:“阁下到底是何人?又缘何会来这矿洞之中?”
那人冷笑一声,声音清冷之中带着几分低沉,似是正处于少年和青年之间:“这话该我问你才是。”
“阁下连个人都不是,来这矿洞又有何目的?”
他方才扼住她的脖颈,入手只觉一片冰凉,触手之下,颈间竟无脉搏跳动,血液流通之感。
更重要的是,她身上并无活人之气。
是人,皆有气,或清或浊,但都带着一股温热。
但她的气触上去,却如林中雾,山间岚,清清凉凉,毫无活气。
面前这人,并非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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