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还冲个屁,我们被中了人类的计谋,退,快退!”
有另外一部分兽人将领这样喊道,他们考虑的更深一层,怀疑这座城堡中本身就一直隐藏着大量士兵,只是引诱联军不断攻击不断的流血。
就像丛林里的猎手会在射中猛兽一箭后不断驱赶它不停的奔跑一样,这样原本难以对付的猛兽,往往最后连反击的力量也无了。
这两种想法都是正确的,都是没有错误的,可是当这两种思想与命令同时出现在战场上的时候,就成为了最严重最错误的一个破绽。
一部分兽人将领呼喊着冲锋,另外一部分兽人将领呼喊着撤退,许多兽人战士就这样挤在一起了,成为了内城箭台上弩手们最喜欢的箭靶。
这就是临时联军最为致命的弱点,内部统御的不协,这一点在啸风穆里拉最为强大的时候被掩盖住了,但是当联军遭遇接连的挫败,啸风穆里拉的威信也降低到相对谷底的时候,就在最关键的一场战役当中完全暴露出来了。
而此时此刻啸风穆里拉也是绝望的,前一刻他还有着近乎恐怖的勇武威势,然而这一刻当他面对以法提斯为首,众多夏尔资深长刀手、甚至夏尔禁卫军组成的防御战阵时,眼神当中却充满着绝望。
在开扩的城墙上,还有纵横披靡的空间,而在四周弩矢箭雨的围攻下,硬冲眼前这名人类将领率领的众多防守精兵,那是怎么都破不进去的。
法提斯带着夏尔资深长刀手、夏尔禁卫军驻守的是一处石质箭塔的入口,整座箭塔是一个二层石楼,一层入口被他们堵着,二层石楼内是大量弩手,并且向内城的一边还有延伸木板箭台,上面同样有几名弩手,不冲进箭塔是攻击不到这些弩手的,而冲击的话就要硬撼法提斯与夏尔精兵。
半人马联军为此战带来的箭矢,早就已经在之前的攻城战中消耗殆尽了,他们可没有后勤优势,也无法把收集来的弩矢再改造成箭矢。
这场攻入城墙后的内城巷战厮杀,远远要比攻城厮杀时,还要惨烈得多,每时每刻都有兽人战士身中数矢劲箭死去,举着盾牌都没有用,轻弩的杀伤力虽然谈不上高,但是兽人手中的木质盾牌更简陋,前者完全可以将后者硬生生射碎,而后将之顺势射杀。
“啊!我不甘心。”
看到了这一切,啸风穆里拉极尽不甘的带着身边的亲卫进行冲锋,他还是想再试一把,现在退去的话,就等于是输了。
然而他还是没有想清楚,现在强攻不退,仅仅只意味着,会输得更加惨而已。
“这就是赌徒心态吧?反正已经输了自己还不起的代价,不如继续输下去,也许还有翻本的可能。”
“可是绝大部分赌徒又没有自己去死的勇气,最后拖累了全家上下,自己却继续不人不鬼的苟活。”
如果啸风穆里拉及时选择退去,那么罗德还敬重他几分,可是对方现在的选择,却是在拿整个半人马族群的未来进行透支。
这种顽固,事实上是愚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