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吗?”
“不差这点时间。”
商明宝学会了不置可否的话术。
她的不置可否听在向斐然耳朵里都是果断,他抿起唇,再难开口。
刚刚在这狭窄密室里的滚烫交锋都消弭了,窗户开着,门洞开着,经历了一场啼笑皆非的慌乱后,他和她之间临界又克制、失控又无望的情绪都荡然无存。
他只能站起身,点点头,说:“好。”
走至门口,还没来得及跟向联乔他们打声招呼,身形便晃了一晃。
在门框上扶了一下,心慌气短,稳了一稳,又顽强地抬起一步——哐当一声,栽倒在地上。
这回不是乌龙,是来真的。
又是一阵人仰马翻,直送到观察室输上液,一群人才算是舒了口气。
手的出血量本来就大,他的伤口虽被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其实皮肉皆烂,割得很深。
商明宝看得身体一片冰凉,被兰姨支出去了。
在门外深呼吸了几口,等回去时,缝合已至尾声。
也许有七八针,她没能细数,便被医生的用纱布遮住了。
兰姨一直在念阿弥陀佛:“斐然也真是的,削个水果怎么就弄成这样?这要是用的刀还得了?”
只有商明宝知道,那是向斐然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留下的伤口。
如果是刀呢?如果是水果刀的话……商明宝也不敢细想。
护士调慢了些输液速度:“别紧张,虽然看着很吓人,但算不上失血过多,他应该是太累了,近期没有休息好,很虚弱,强撑呢。”
商明宝心里一怔,问:“斐然哥哥最近很忙吗?”
“也不算,但每天很晚才睡。”
他总是在标本室待到很晚,虽然和以前一样,但兰姨知道他最近这阵子并没有开展新课题,烟倒是抽得很凶,跟十六岁那年初来乍到时一样。
兰姨忧心的目光移开了,“老先生那里不能没人,我过去了,你在这儿陪他?哦,我忘了,你是不是要回纽约?”
怎么这也听到了!
商明宝头皮一紧,讪讪道:“没,不急……”
兰姨叹了很深的一口气,握住她手拍了拍,只说:“好好的。”
商明宝在病床边坐了一会,收到伍柏延的短信。
an:「见上了吗?」
babe:「嗯」
an:「怎么样?」
商明宝斟酌了一下,刚要回,便听到一旁动静。
是向斐然醒了。
太快了,以为他要睡很久的。
商明宝拧着眉问,“是不是手疼?”
不是手疼,是心里细细密密的疼,不停地坠落,有道声音一直回响,他迫切地想听清,听清后才发现那道声音讲的是“她走了”
。
所以他醒了。
输液管晃荡一阵,向斐然抬起手,本该虚弱绵软的手有力地握住了她。
输着液,手很冰,商明宝颤抖了一下,听到向斐然闭着眼说:“别走。”
“我没走。”
“别回短信。”
“……”
这你也能听见?
“别理伍柏延。”
“……”
商明宝嘴唇动了数番,想负气地说点什么,最终却只是低声说:“你伤口很深,别用力了。”
“我知道。”
但手劲是一点没松。
“为什么不先处理再聊?好歹止个血。”
“我有数,哪个更重要。”
商明宝泄气:“你把爷爷吓死了。”
“你呢?”
“……”
向斐然勾了勾唇,手心与她的贴着,陪她一起沉默。
过了好久一会儿,商明宝又说:“医生说你太不爱惜身体了。”
这句是她擅自篡改的,医生说的明明是“得亏他身体好”
。
向斐然心里着实有数:“底子还可以。”
“那也不能——”
握着她的那只手倏然紧了一紧,他睁开眼,清明地望着她:“给我个机会,颠倒时差陪你。”
-
为了方便看护向联乔,向斐然在医院附近的酒店定了一周的房。
输完液后,听医生过来叮嘱了饮食忌讳和换药事项,便被向联乔勒令回去休息。
商明宝头低着,压根不敢跟老人
家对视,可是向联乔点她名问她:“明宝是几点的飞机回纽约?让斐然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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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明宝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打车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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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联乔温和地退一步:“你不高兴跟他独处,那就让赵叔送你,这是爷爷的心意,感谢你这么远来看我。
小赵,你记时间。”
两鬓生白发的“小赵”
说:“明宝小姐,你是几点的航班?”
商明宝被他滴水不漏的网给兜进去了,骑虎难下,只好说:“机票还(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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