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又卖了许久的乖。
她努力让自己笑得更甜美一些,这样到时候她跟向斐然聊天时,脸上的笑才不会突兀到被看出端倪。
话题聊着聊着,温有宜将话题转到了五个子女的感情生活上。
商陆的事是聊不得的,因为还瞒着商檠业呢。
温有宜便高明地绕过了小儿子,对商明宝道:“你大哥最近身边有个女孩子很活跃。”
商邵年过三十还是单身,一度让温有宜操坏了心,外界不是说他功能障碍就是性向有差,只是碍于是长子继承人的身份无法公开。
如今见他肯赴女孩子的约,温有宜也悄然松了口气。
商明宝问:“谁啊?我认识吗?”
“你不认识,是他在英国的同学。
咦,似乎也不是同学,”
温有宜漫不经心地忆了一忆:“她高中是念私立女校的,应当是一次联谊活动时认识。”
商明宝心跳顿停,心想,大哥绝不是对感情随随便便的人,但听上去,这个女生又不跟他们一个阶层,否则温有宜能在两句内就为她讲清楚她的家世。
难道……大哥不联姻吗?
“有宜。”
商檠业叫了妻子一声,冷峻的脸上染上一分无奈:“八字没一撇的事就不要提了。”
温有宜叹了一声,知道商檠业对那个女孩子家里在英国从政一事颇有微词,但个中利害她也不可能跟商明宝说,便温和地打岔:“他能走出这一步也是好的,哪怕没有结果,就当真心相爱一场呢?”
商明宝抿着银质叉子,目光在父母之间来回转着,有些怔然。
她可以感觉到,她父母之间闹了矛盾,有了分歧,而这矛盾是一时之间无法调和的。
她垂下眼睫:“爸爸不同意大哥的女朋友?”
“还不是女朋友。”
温有宜在桌子底下捏了捏她的手,给她递了个眼色。
“就算已经是女朋友,我也不打算同意。”
商檠业冷冷地说。
()温有宜只好又轻轻踢了她丈夫一脚,蹙眉埋怨。
()
爸爸还是这么封建大家长作风。
商明宝抿了抿唇,心跳怦怦,觉得有些鼻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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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有宜捏她的手更紧了,转过来的眼眸里有了些严厉。
商檠业抖开一旁托盘里的热毛巾,“是吗。”
他勾了勾唇,冷笑一声:“享受了什么荣华富贵,就要做好付出什么代价的准备。
自由和浪漫主义不能帮你们巩固财富,不要躺在信托上跟我谈痛苦。”
他在家人面前鲜少动怒,那种经年上位者的压迫感被压制在了对家人全然的爱里,如今真上起火来,商明宝心里狠狠抖了一下,一声也不敢再吭。
他都没有发火呢,也没有放纵脾气,只是冷冷地说了句鲜血淋漓的现实话。
过了两秒,商明宝的眼泪滴进了餐盘,她哭着放任了自己:“是大哥谈恋爱,你冲我凶什么凶?是啊,你是联姻的受害者,所以你也不想看到我们过得好!”
她图嘴快,一口气说完,偌大的餐厅里陷入令人窒息的安静,就连壁炉里跳动的火焰也犯了不识时务之罪。
商明宝两手攥紧了刀叉,曝露在礼服裙外的胳膊、修颈、脸庞,都感到了一种可耻的难堪。
可她硬梗着脖子,不低头,也不抬头,看着餐桌沿黑天鹅绒绣金线的餐帕。
这冰冷的沉默其实只有一秒。
“商明宝。”
商檠业缓缓地叫了她的全名,站在餐桌边的影子如山压下:“我从来不是联姻的受害者,你可以为你的哥哥鸣不平,但不代表你可以口无遮拦伤害你妈妈。”
温有宜提了提嘴角,既要拼命给商檠业使眼色让他不要再讲,又要忙着去抱商明宝:“babe不是那个意思,你还真教训上了?大过节的让大家不痛快,赶紧去反思!”
商明宝在温有宜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泪眼朦胧得快看不清水晶灯花,也不知道商檠业是什么时候离席的。
温有宜搂着她的脑袋,拍着她的背:“不哭了,你爸爸最近心情很不好,你别怪他上火。”
商明宝眼泪更汹涌,像小孩子一样无助地紧握着她的手臂:“妈咪,对唔住……”
她只是……她只是,太恐惧,太茫然了。
温有宜笑了笑:“没关系,下次记得了,妈咪才是联姻的受害者,要不然,才不要你爸爸呢。”
等在厅外的男人抬手将领带结拧松了一点,沉舒一口气后,唇角微勾着摇了摇头。
好好的晚饭不欢而散,温有宜两头忙,陪了小女儿很久以后,又去安抚个性顽石一样的丈夫。
“年轻人想要恋爱自由是天经地义,真不知道你上哪动这么大肝火。”
温有宜喝了口凉水给自己散热,又微眯了眼睨他:“难道,你真的嫉妒他们结婚之前还能谈几段?”
天降一口大锅,商檠业抽出领带,正打算好好讲讲道理,温有宜却带上了门,“今晚上你自己睡。”
商檠业:“……”
-
抱着礼盒去找
()商明宝时,温有宜不期然看到了她窝在沙发里跟人聊天的模样。
刚刚才大哭过一场的脸颊尚有一层通红的燥色,此刻却又新添了红润。
两侧嘴角翘得老高,习惯着地啃着指甲——这代表她是全身心地沉浸在了眼前之事上。
恋爱和咳嗽一样无法隐藏,温有宜默默看了她好一会,心里明白了。
她故意出声,继而走到她身边,将礼盒递给她:“迟到的圣诞礼物。”
商明宝放下手机,将礼盒端正放到沙发榻上,揭开丝带。
是一件美如幻梦的半长款睡袍,粉色的,有着相当精巧的绣工。
这显然不是一件小女孩式的睡袍,而是风情万种的。
商明宝惊叹了一声,取出来贴到脸上:“好软。”
“喜欢吗?”
“嗯。”
商明宝应了一声,“可是这个怎么穿……好短呢。”
“还是可以遮到这里的。”
温有宜在她腿根比了一下。
商明宝脸色更红,又乖巧地任由温有宜拨开她的头发,温柔凝视她:“时间真快,想不到我最后一个小孩也成年了。”
每个女儿在成年后都会收到她的一件睡袍,商明宝一直等着她的这件到来。
也许是温有宜希望她慢些长大,所以才在十九岁的圣诞节姗姗来迟。
“还以为你忘了……”
商明宝嘟囔。
“怎么会。”
温有宜观察着她:“怎么样,有想要穿给他看的人吗?”
“才没有!”
商明宝情绪激动地否认。
温有宜也不拆穿她:“没关系,慢慢来。”
“妈咪啊……”
商明宝投到她怀里,支吾着问:“一定要家世财富上完全配得上我,才可以吗?如果差一点,行不行呢?”
温有宜以为她在暗示伍家,思忖一下,回答:“差一些没关系,但得是爱你的,人品过关,有上进心,生活干净。”
“那如果差很多很多呢?”
商明宝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等着她的答案。
“这就很难讲了。”
温有宜斟酌着:“并非是他供不供得起你消费的问题,而是不同环境教养出来的小孩,有着不同的看待世界和人生的方式。
比如,你过个节就能收一百多万的礼物,而不必觉得受宠若惊,但放在别(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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