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教她这么跟人玩暧昧的。”
小哥转向商明宝:“……oh~美丽——”
商明宝丢下一百美金:“问他,谁教他这么会接吻的?”
小哥转向向斐然:“……oh——”
向斐然:“告诉她,这不算会。”
小哥放下吉他,也不起调了,直接大白话问:“那你还会什么?——小姐,你是不是想问这个?”
商明宝:“……”
谁想问这个啊!
怒气冲冲地转身走了。
向斐然抽出兜里最后一张二十美元,弯腰放进琴盒,说:“问得好,ipressive。”
他轻易地追上了商明宝,漫不经心地澄清:“我什么都不会,包括接吻。
你觉得我会,我很意外。”
商明宝耳垂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怎么,绯红一片:“没有在夸你的意思……”
向斐然把她的手握进手里,紧之又紧。
他们后来一直沿着步道走了很久,一直走,一直走,几乎快到大都会艺术博物馆那边。
商明宝很久没走过这么远的公里数了,除了在跑步机上。
空气的冷冽感,通过呼吸在肺部、在体内留下了鲜明的记忆。
从此以后,每当呼吸到这样冷冽的冬日空气时,她总会想起这条叫做“文学大道”
的步道,以及牵着她的手。
她觉得不够,走了那么远,兜了一整个大圈,仍觉不够。
回到他们走进来的那个入口,漫步到地铁站,该分别了,他很坏,在这个时候逼她:“如果你真的那么为难,也可以拒绝我,不必考虑我的反应。”
匆忙的人流和车流,给了商明宝心头一种紧迫的氛围。
她缓缓地意识到,向斐然对她的喜欢,已经是一件斩钉截铁、覆水难收的事。
她蹙紧眉心,第一次用带着微弱恳求的眼神望他:“斐然哥哥,你不明白。”
她从没有告诉过他她的家世,那是远比随手答谢他一百万更超出想象的程度,只要她想,她可以躺在沙发上靠信托过上比全世界99999的人都更奢靡的日子。
但是,没有任何一个顶级家族是靠成为一座孤岛来保全自己的,这个圈子远比热带雨林里的树
根更为盘绕错杂,既然没有什么契约是万无一失的,那么,就只能靠最原始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剐肉带血、唇亡齿寒了。
她的父母是联姻,她的大哥因为试图抗拒联姻而付出沉重代价,她大姐虽然尚未婚嫁,但所有潜在对象无一不是顶商或名门,之所以没定,是因为商家和她自己还没有冷静地想好要布局在哪一处:体育赛事?造船?娱乐博彩?酒店?还是奢侈品?或者,政界?或者,是地图上的哪块市场?
身为这样家庭的幼女,她没有多少婚恋选择的余地,这是金钱带给她的绝对自由之外,唯一的枷锁。
伍柏延和伍夫人对她的殷勤,她不是看不懂。
但是,伍家还不够格。
是的,就连在上东区拥有一栋别墅、在纽约耕耘三代的伍家,都还不太够。
向斐然看着她的双眼,勾了勾唇:“我明白。”
商明宝还想说什么,向斐然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脸:“你拒绝那个蒋什么的,不是很有主见很斩钉截铁吗,怎么到我这里就不行了?”
蒋什么的,姓名被他们一同忘了。
只记得那天下山以后,他向商明宝表白,就站在前来接他的劳斯莱斯旁。
他的表白直接生涩,但带着高中生独有的那款生鲜热烈。
方随宁在屋檐下看戏,想找向斐然时,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开了。
他人是走了,但听力还健在,半蹲在墙角,照看他上周刚种下去的铁线蕨的叶片,指尖触着,目光微微地走神。
商明宝那时拒绝得很干脆,总觉得有一道视线也同样在等她回答。
她以为是他,以至于明明在拒绝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她心跳却悸动起来。
拒绝完了才敢若无其事地回头,发现只有方随宁在看她。
商明宝这会儿翻旧帐:“你怎么知道我拒绝得很有主见?你不是走了吗?”
向斐然笑了一笑:“耳朵没聋。”
“你关心吗?”
她像是打哑谜一般地问。
“关心。”
“那时候就关心?”
“那时候就关心。”
商明宝目光一顿,呼吸轻轻地窒住:“那时候就喜欢我?”
向斐然抿抬唇角,屈指在她额头点了点:“妹妹,少一点自恋。”
即将到来的晚高峰人流裹挟着他们。
向斐然凝视着她的双眼,那双从来都很坚定锐利看透一切的眼中,在华灯的喧闹下,克制地翻涌着商明宝无法读懂的复杂。
像夜幕下的渊,可是她想看清时,一切却都已经了然无痕了。
“商明宝,我明白。”
向斐然再次安静地说:“所以,两分的喜欢刚刚好。”
而他百分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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