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前,她停住了,说:“你、你转过去。”
“什么?”
“这个太大了,吃起来不好看。”
商明宝认真地说,耳朵红红的。
向斐然:“……不至于。”
“转、过、去。”
她冷冰冰地说。
向斐然只好站起身:“我去买杯咖啡
。”
商明宝看他真的走到一辆咖啡车前(),才转过身背对他方向而坐?[((),认真地吃了起来。
向斐然特意跟咖啡师说:“你可以慢慢做。”
咖啡师是个热情的拉丁裔,一边摸鱼一边跟他聊:“你女朋友真漂亮,看上去真小,成年了吗?”
向斐然口罩下的唇角勾了勾,只回答了后面那个问题:“十九岁。”
话题果然又落在了“你们东方人是不是有长生不老药”
身上。
他刻意消磨到了商明宝吃完了那个二明治并擦完了嘴、补上了口红后,才回到了那边。
“现在可以喝咖啡了?”
他递过去一杯拿铁,意有所指地问。
商明宝点头:“做完手术后就可以喝了,虽然医生说有复发的风险,但是目前还没有出现过。”
射频消融手术不是百分百有效的,许多病人做完后还会复发,于是便去做第二次,但是风险系数当然也会相应上涨。
他们默契地都没有提人工呼吸这件事。
“斐然哥哥,你怎么会刚好出现在这里?”
向斐然便跟她说自己住在96街,而这里有家装饰品古董店在卖他的标本画。
地方不远,商明宝跟着他一起从街巷里穿过去。
集市的人声渐远了,四周安静下来,脚步最终停在了一家从门口开始就堆了各种柜子灯具的家具店前。
老板是个高个儿白人,很瘦,叫斐然“felix”
,行事简洁,说已经把那副坏了的标本画放在工作台上了。
见了商明宝,少不得调侃一句:“你是felix的女朋友?眼光真不错——你们两个都是。”
向斐然穿过昏暗狭长、亮着灯的店内,没回应,于是商明宝只好磕磕绊绊地说:“不,其实我是……失陪。”
她抿着唇,亦步亦趋地跟着向斐然。
可恶,走这么快,都没给她留下解释的时间。
后方的工作间里是一张立式工作台,上面很乱,显然老板没少在这儿修东西。
向斐然拆开玻璃框放到一边,用一柄小小的尘刷刷干净松果掉落后磕出的碎屑。
这是一幅画与物结合的立体装饰画,背景是笔触细腻的植物科学画,上面则用胶水固定着已经经过处理的植物果实、叶片与枝桠。
室内安静,只听到刷子的刷刷声。
光线昏暗,只有工作台前的台灯明亮,照着向斐然低垂的、专注的眼。
过了会儿,向斐然交代她:“我要上胶了,气味不好,你去外面等。”
商明宝反坐在一张椅子上:“不要,等下他又开我玩笑。”
向斐然放下刷子,目光检查着画,头也不抬地说:“你解释一下就好了,虽然当我女朋友可以获得他一点优待。”
“什么优待?”
“比如一杯年份够久远的特调。
他以前是很有名的调酒师,拿过国际金奖。”
向斐然漫不经心地说。
商明宝心里乱跳,半咬着唇:“真的?那他看穿了怎么办?”
向斐然抬起眼眸瞥
()向她(),似笑非笑:那就等他看穿了再说。
他戴上手套(),给胶枪插上电,等加热的数秒中说:“好了,去吧,钱bea小姐。”
商明宝恨他这会儿还要揶揄她,哼了一声,撩开档帘出去。
店里没有客人,老板果然坐在柜台后自酌自饮。
在他身后的柜子里,陈列着数十瓶各色酒瓶和奇形怪状的酒杯。
不等商明宝说什么,老板先哈哈大笑起来:“我猜felix肯定告诉你,如果你是他女朋友的话,我就会给你调一杯我的经典之作。”
商明宝鬼灵精地说:“他说你很厉害,我不信,你有证据?”
老板便跟他自报家门,让她google一下,“bytheway,这杯叫做‘芳地’的酒,曾经的拍卖价格是二千美金一杯。”
商明宝“wow”
了一下,没碰手机,歪了下脑袋说:“那我有这个幸运尝到吗?”
老板更笑:“不行,因为你肯定不是他女朋友,你是来骗酒喝的小妹妹。”
商明宝眼神一闪,镇定地回:“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肯定不喜欢你这个类型,你看,你太littlegirl了,我认为felix这样的男人应该喜欢更美艳性感的女人。”
老板老神在在地说。
他用的词是“defitely”
。
如果说之前是玩笑,那么这一句后的商明宝,就真的是在努力进行表情管理,不让自己的笑难看下来。
“well……”
她找不到话说,缩在袖口里的手指勾着手心。
“谁说她肯定不是我女朋友?”
向斐然撩开门帘出来,单手勾住商明宝的颈项,将她以亲密无间的姿势拥到怀里,唇瓣在她耳边轻声:“不碰你,别紧张。”
他口罩不知什么时候勾到了下颌,嘴唇不可避免地擦过了商明宝的耳廓,带起了一片不受控的绯红。
老板在饶有兴致的旁观下迎来了他意味明确的一瞥:
“还有,我肯定我喜欢她的类型。”
他用的也是“defitely”
。
老板服了他,一边翻白眼一边笑着举手投降,骂骂咧咧地滚过去调酒了。
商明宝站在向斐然的身边,心跳未定,给了自己默数的五秒。
五秒后,她的心跳没有好转,在如雷的心声中,她放纵了自己,将手塞进他的掌心。
“斐然哥哥,你不介意装得像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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