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知易劝了三天,也没能劝好老娘,等来了兵部的军帖,正式征召他做随军医官,领七品县令俸禄。
果然技术工种就是值钱。
老爹虽然一直没有阻拦刘知易,当送他出发的时候,还是十分沉重。
爷仨骑着马一言不发,一路默默到了万胜桥边。
桥上已经开始行军,一队队大军前行,人人衣甲鲜明,孔武有力。
刘知难摇了摇头:“一群花架子!”
刘知易赞同,这是一群御林军,装备最好,最后出发。走在最中间的,说一群护着空的天子御驾的虎贲军,这更是一群虚有其表的酒囊饭袋,人人身材高大,膀大腰圆,但空有形体,没有实质。他们护着的天子御驾上面载着弓矢、斧钺等天子礼器,表示天子亲政之意。
三千御林军、虎贲军出征,送行的人超过万人,人人哭的花容失色。
刘知易感叹,即便这些基本不可能上战场的样子货,他们的家人照样担忧。
不由让人想起杜甫的兵车行: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耶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
等兵车过完,刘知易才打马上了万胜桥,直奔岭南王府,他得先去岭南王府复命。
岭南王很给面子,摆宴招待他。
酒宴上,刘知易将自己做得工作,跟岭南王作了汇报。拿出了他的采购清单交给王爷审核。
岭南王沉默片刻:“你订的面纱、烈酒竟然是平价!”
刘知易解释道:“这种大规模采购,理应有些折扣。不过一旦开战,物价必定上涨。我要这些商家保证货源,所以愿意给一个平价。”
岭南王苦笑道:“我不是嫌你买的贵了。而是便宜了!”
刘知易秒懂,叹道:“国之大事,我不想谋私。只因王爷这里的动作太慢,不得不自作主张作了些安排。跟郡主商议过,郡主让我自己去做。”
岭南王叹道:“岂能怪到本王头上,你要的东西,本王一早报上去了。怪就怪户部拖沓。你倒是迅捷,不过只此一次。你订的十万两烈酒,三十万面纱、丝布,报个一百万吧。后面的你就不用管了。”
刘知易皱眉,加价这么狠吗?
岭南王冷笑:“怎么?想不到?”
刘知易点头:“确实想不到,只道有蛀虫,不料是硕鼠!”
刘知易订购的物资,时常平价不过值四十万两,王爷让报个一百万两。显然这是行情,户部肯定就是这么报账的。
岭南王道:“说得好,可不就是硕鼠,一个个吃的肥头大耳。你可有意见?”
刘知易苦笑摇头:“该有意见的说王爷你。他们喝的,可是你的兵血。”
岭南王叹息一声:“如之奈何?得罪不起啊!”
岭南王还真得罪不起户部,一旦开战,他的后勤还得仰仗户部那群硕鼠供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