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会玉扣,这是下船前就计划好的,不过有上次在柳林不愉快的经历,刘知易不得不有所防备,所以不是一个人来,而是带着外十三的舍友一起。一群人乘坐怡红院的马车而来,谅玉扣胆子再大,也不敢再怡红院有什么举动!
进了杏园,果然到处都是杏树,杏花已经开放,一片粉白。
杏花开于多雨时节,此时天上刮着微风,毛毛细雨拂面,杏花微雨,景色惹人。
刘知易不由感慨:“还真是‘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啊。”
掸了掸衣服,走进杏园的柴门。
小厮连忙默念那两句诗,刘知易是有名的大才子,他的诗词千金难买。
小厮没有入院,躬身而退,里面有一个小丫头迎候。
带着看着刘知易,对后面跟着的几人,熟视无睹,目光中带着热切和紧张。
“刘公子作诗了!”
小丫头笑脸通红,一首诗激动成这样。
刘知易笑道:“送给你如何?”
“呀!公子说笑来。”
小丫头捂脸,透过指缝看着。
刘知易没了下文,就站在门口。
很快里面一个声音响起:“小桃。还不请刘公子进来!”
小丫头赶紧应了一声,十分委屈,明明是刘公子要给她作诗的,又不是她要耽误。
小桃,身穿翠绿色连襟褂子,头上梳着童子髻,不像其他青楼丫头那么流俗,反而像一个农家女孩一般。
“刘公子请!”
小桃的表情委屈的都要哭来。
刘知易附身在她耳边道:“送你一首诗,你记着:恻恻轻寒剪剪风,杏花飘雪小桃红。夜深斜搭秋千索,楼阁朦胧细雨中。”
刘知易见小桃听得浑身颤抖,最后说了一声:“快带路吧,你家小姐等着急了。”
何止她家小姐着急,后面几个家伙更着急。谢忠一进水榭,就聒噪个不停,讲起所见所闻,说最近怡红院红火极了,尤其是头牌玉扣姑娘,简直快压过宜春院的杏魁怜月了。因为玉扣姑娘去年得了一首词,“花褪残红青杏小”,流传极广。最近科举将近,许多举子争相游杏园,讨一个好彩头,希望能杏榜提名。对此谢忠颇为不齿。呸,馋人花魁身子就直说,找什么杏榜提名的借口。
终于到了最近名气很大的杏园门口,谢忠突然不说话了,所有人此时都只有一个念头:开新地图!
火急火燎的小桃快速迈着碎步,身后跟着一群更火急火燎的家伙,很快就进入来杏园深处。
杏园中一间宽敞的大屋中,摆开一桌酒席,几个花魁列作。
相互介绍之后,谢忠等人不禁咽了口唾沫,竟然是花媚、无格、红衣和主人玉扣四大花魁。这四人可不是宜春院中怜花、怜春等花魁,是真正的头牌。在花魁大会上,都是有资格跟怜月争杏魁的人物。除了玉扣,其他三人根本就不是怡红院的人,分别是芙蓉楼、牡丹楼和芍药楼这教坊上三楼的头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