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酒却不气馁,面色正常,笑道:“不急。老夫诗道未成,洗礼不了他。待老夫诗道大成,他必然是天下最有天赋的诗家弟子。”
学正闷哼道:“恭喜祭酒了。”
祭酒看他不悦,疑问道:“你们儒家找的那个天生虚谷出了问题?”
学正点点头,张开手掌,手上清气喷涌,闪出一道影像,正是陶先生讲法的画面,陶先生对面的学生,一脸不屑,仿佛还带着讥讽。
学正手掌一握,清气消散,画面破碎。
哼道:“孺子不可教也!”
祭酒疑惑:“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天生虚谷之人,怎会不受教?”
学正也疑惑,但却坚定的摇头:“绝不会找错人。陶先生为人谨慎,一定是查证过的。”
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祭酒忙道:“你打算怎么做?”
学正叹道:“陶先生柔和有余,坚强不足,这种事还是我去做合适。”
祭酒惊叹:“你不要乱来。若是他无心向儒,跟我学诗也可。我保他是诗道天才!”
学正当然知道刘知易是诗道天才,但他觉得刘知易学诗道实在太可惜,唯有儒道,才是正道。
学正很坚决:“祭酒莫要拦我,我意已决。”
祭酒叹道:“切勿用强,以免坏了他的心志。”
学正点了点头,但口气强硬:“我自然知晓。不然就不会是陶先生去,我直接去了。他受教,他自然好好教,他不受教,也不能由着他。”
祭酒皱起眉头:“你打算?”
学正点头:“有必要的话,我亲自给他灌顶!”
祭酒连连摇头:“万万不可。你修行不易,儒家二品,中流砥柱。你去灌顶,得不偿失。”
学正苦笑:“二品而已。我此生已难更进一步,何惜残躯,换一个希望。”
灌顶的副作用太大,这几乎是逆天而行,施加灌顶的人,功力损失极大,轻则倒退十年以上的修为,重则遭到反噬,道心破碎。因为灌顶本身,就是对自己坚信的信念的一个怀疑,已经不在相信自己坚信的道能够感悟对方,才会施加灌顶,这个执念是对道心的极大侵蚀。
学正是一个真正的大儒,他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大勇气。
祭酒不再劝说,默默看着离开诸子阁的学正萧索的背影,徐谦巡边之后,儒家就靠这个人撑着,太难了!
转头看向自己新收的爱徒,烦恼的心情瞬间消失。
“来来。好徒儿,为师在与你讲一讲越歌!”
楚狂人长舒一口气,刚才听到的都是什么啊,动不动就灌顶,这些大人物太可怕了。祭酒看向他的时候,他还以为祭酒也要给他灌顶了。一听只是听歌,顿时放下心来,暗下决心,他一定好好听,争取领悟出道理来,以免这个新拜的恩师给他灌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