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知易刚好客气,敲门声急促响起,青梅去开了门,门口出现几个丽人。
一个个浓妆淡抹,都很漂亮,莺莺燕燕,一起走了进来。
“呦呦呦。刘公子大家光临,怜月妹妹也不告诉大家,让我们姐妹好好招待啊!”
“就是。怜月妹妹这是吃独食。这是怕刘公子见了姐姐们,一时兴起,也要给姐姐们做林花词吗?”
一个个冷嘲热讽,婊里婊气。不过一想,又很正常,说他们是绿茶,她们绝对不会生气,因为她们就是,不算诽谤她们,人家的人设就是婊。
刘知易的小伙伴们都看呆了,平时不得一见的花魁,此时排着队挤进来。不由紧张,自己到底该选哪一个呢?结果看到这些女子一股脑全围上了刘知易,顿时大恨!
刘知易这次终于冷静不下来了,这群花魁,有的扯他衣服,有的拉他胳膊,还有的拽他的衣领,嘴里热情洋溢。
“刘公子。快转过来,让姐姐看看。”
“刘公子。要不去姐姐房里,姐姐房里什么都有。”
“刘公子。别害羞啊。”
众人恶汗,这些就是花魁吗?
只有一个花魁是冲着怜月去的,站在怜月身旁,看着怜月手中的白娟。
“这是刘公子新作的诗?”
“怜花姐姐,正是刘公子方才所做,墨迹未干!”
刚说完,那群围着刘知易的花魁,全都弃他而去,竟然不是馋刘知易的身子,而是馋他的才华,岂有此理!
刘知易狼狈的一边整理衣冠,一边看着这群如狼似虎的美女,惊魂未定。看她们开始撕扯怜月手中的白娟,一个个都嚷着“让人家先看吗”,“人家也想看”……
刘知易觉得不适合继续待在这里了,给几个同学使个眼色,悄声道:“走不走?”
没人搭理他,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从这一刻开始,他们跟刘知易划清界限,一个个都双眼发红的盯着一个个花魁看,根本不理刘知易。
“都别抢了!成何体统!”
一个身体明显变形的中年妇人走了进来,沉声呵斥。
众花魁忙低头,叫道:“妈妈。”
宜春院的老妈妈来了。
“贱妾王英英见过诸位公子。”
“见过王妈妈。”
“诸位公子。楼下已雅间已背上薄酒、蔬果,请诸位移步就坐。”
这就撵人了?刘知易闷哼一声。
王妈妈笑道:“刘公子误会了,我家女儿马上要下楼献艺。二楼正好相看!”
刘知易接受这个理由,反正他也想走,拉着几个依依不舍的家伙离开下楼。一个青衣小厮将他们带进一间雅间。
雅间中八大名士已经等候多时,今日嬴悝去太学辩法,虽然输了,可他却觉得应该请客。所以出了太学就吩咐人去宜春院包一个雅间。之所以选宜春院,是因为宜春院的怜月姑娘,昨夜一曲《月神赋》红遍全城,看过那首赋中的文辞,文人无不想一睹月神真容。
一个很大的雅间,位于二楼回廊正中,雅间一面正对大堂中庭,中庭里有一座戏台。戏台外,聚集了一大批人,靠近的还有座椅,靠后的只能站着。总共足有三四百人之多,将中庭挤得水泄不通。
科举年,两三万士子齐聚京城。科考结束之后,考的好的和考的差的,流连青楼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士子多,青楼也不少,光是平康里就有三五十家公私青楼。即便比肩宜春院的大青楼也有十余家,一半官办一半私营。相比灵活的私营青楼,很早就开始活动,吸引士子,规矩严格的官办青楼,只能在科举后活动,因为怕影响士子学业。宜春院能吸引到数百士子,不多也不少。排不进前三,也掉不出前八。
但让人惊讶的是,大堂外的窗户边上,都趴满了人。原来不是宜春院吸引不到更多人来,而是容不下更多人。
戏台上已经有一些女子正在跳舞,有一个歌女坐在弹奏琵琶,很快还唱了起来。
表演歌舞?这青楼就是古代会所啊!
刘知易后知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