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知易心中暗骂,老爹的真气粗糙,在他体内乱窜,他现在的身体哪里受得了?
刘大刀浑然不知自己做了错事,叹息一声:“经脉寸断!练不成武了。”
刘知易不由吐槽,都啥时候了,这武夫脑子里还装着这种事。
喘息了半天,刘知易终于能开口说好:“爹,准备一下,跑吧。”
刘大刀一愣:“跑?往哪里跑!咱家几代家业都在这里。”
跟母亲一样,他也放不下家业。
刘知易道:“家业重要,还是命重要!”
刘大刀认真想着,许久才露出一种‘成年人都要’的贪婪神色,说道:“都重要!”
刘知易逼他:“必须选一个。是要家业还是要命?”
刘大刀仿佛被抽干了力气,声音低沉:“当然是命,命没了,家业咋守得住!”
刘知易道:“这就对了。快收拾一下,带母亲、兄长一起跑。”
刘大刀还是摇头:“跑了,就是畏罪潜逃,罪加一等!”
刘知易道:“就算不跑,也是死罪。”
刘大刀沉默了片刻,他是亭长,一些基本的律法他是懂得,只是没想过,现在一想还真是。
刘大刀依然摇头:“那也不能跑。敢作敢当,我弄丢了要犯,罪责难逃,大不了一死。”
刘知易反问:“那大哥呢?”
刘大刀皱眉:“不该带你大哥一起去的,是我害了你大哥。”
刘大刀带着长子,目的是把长子捧到官面上,日后好继承他的亭长之位。老刘家早就把春风亭亭长看成了自家的家业。
大哥刘知难闷哼一声:“我也一样,好汉做事好汉当,我跟爹一起扛。”
刘大刀面色感动,拍着大儿子的肩膀,仿佛在说“真是爹的好儿子。”
这俩武夫!
刘知易无奈:“爹。你会被砍头的。”
刘大刀哼了一声,仿佛在说“老子不怕。”
刘知易又道:“大哥会被流放的。”
刘大刀和刘知难一起闷哼,仿佛在说“死都不怕还怕流放?”
刘知易再道:“你老婆要被卖到教坊司的!”
刘大刀这次“嗯?”,接着大声道:“这不行!”
杀头不怕,儿子流放不怕,但卖他老婆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