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宜宫中,黄门令楚鲤站在铁圣文面前,躬着身子,态度谦卑道:
“当年小人刚入宫中,因脑子活泛,机缘巧合之下,拜了先帝近侍,时任黄门侍郎的楚公公为义父。先帝对义父颇为信任,便将这宫中密道营造之事,全权交付给了他。要调集人手,掩人耳目,再加上密道工程浩大,工程进展缓慢。今年密道刚刚完工,先帝便重病身亡。义父乃是先帝死忠,亦是随之而去,在临死之前告知小人这条密道。”
铁圣文闻言,眼神闪动,缓缓地点了点头,道:
“能够在皇城之中,挖掘出这么一条地道,也只有是先皇不惜一切,调集皇室最后的底蕴,才能够瞒过太师的耳目啊!”
说到这里,铁圣文又忍不住感慨道:
“世人皆称先帝昏庸,但只看先帝遣人挖掘地道的这份果决,故作昏庸十几年的这份隐忍,隐藏这么久却未曾露出半点破绽风声的这手段,便足见其厉害了!”
在反抗之后,知道自己无法从汪晓手中夺回大权之后,转头就调集皇室最后的底蕴挖掘地道。
也就是其身体没熬住,病重身亡了。要不然先皇带着皇室出逃,号召云国上下起兵救驾,对于汪晓来说,还真是一件麻烦事呢!
铁圣文这个时候,突然扭头看向楚鲤,似笑非笑道:
“铁某倒是真的要多谢楚公公了!此前虽然铁某已经知道了宫中有哀牢族的人,也已经查到了张太妃的头上,但若不是楚公公想通了关键,告知在下密道一事,只怕铁某还真要吃个暗亏呢!”
楚鲤见状,连忙躬身道:
“小人此前糊涂,只想自保,瞒到现在,方才禀报太师府,实在是罪该万死。功劳不敢当,只想请先生在太师面前美言几句便可!”
“哈哈哈,好说!”
铁先生朗笑一声,径直走入希宜宫中。
此时的希宜宫,南荣姝的人早就撤离了。
而汪晓手中能够放心调用的近七成人手,都已经聚集在了希宜宫中,甚至调动了强弩弓箭。
一众精锐府卫屏气凝神,将密道所在的偏殿团团围住。弓弦扣起,弩箭上弦,齐齐指着偏殿,只待有人杀出,便乱箭齐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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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师府中,两道剑光激射而出,剑气纵横之下,激起风尘,轰然朝大门轰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炸裂之声,太师府大门难以承受如此强劲之力,猛地炸裂开来。
府中剩余的几十名忠心卫士,见有人闯入,心怀死志,立刻结成军阵,死死挡在了府门之前。
郭解一脚迈入太师府中,眼见府卫们仍有心抵挡,眉头一皱,手中八面长剑横出,剑气溢出,入耳便是一阵划破血肉的噗嗤声,最前面的几名府卫,顿时犹如被割开的杂草一般,捂着伤口,直直倒下。
府卫虽是百战之士中挑选出来的精锐,但如今一来人少,军势不成,二来没有六阶以上的高手坐镇,面对郭解这样的八阶高手,实在是吃亏极了。
太师府之外,面对着汪晓派回来支援的上百府卫的冲击,剧孟便宛若一颗磐石,死死地挡在了路口处。
长剑刺出,剑光耀眼夺目,便是数人倒下。
府卫们咬着牙,顶着剧孟的剑光冲击。但无论如何冲杀,却都过不去剧孟的阻拦。
有府卫想趁着同伴纠缠,从旁绕过,但郭解手下那些游侠儿,却是隐藏在两边巷道之中,但凡有府卫从此绕过,便一拥而上弄死
饶是汪晓、铁圣文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在萧承的有心算无心之下,都以为袭击太师府的人,是哀牢族族人为了将他身边护卫调走,而用的调虎离山之计。
他们满心都以为,哀牢族的大部人手、高阶武者,应该是在密道之中,等着悄摸地给自己雷霆之击。一百多名府卫,应当是足以应付的。
可是他们是万万没想到,这背后,竟然还有萧承的手笔。
两名八阶高手,在没有足够的军队结成军势,或者高阶武者抵挡,足以将数千人马杀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