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东玉:“何谓一石三鸟?”
朱又玄掰着手指头细说道:
“其一,沐尚白与苏婉晴的婚事基本凉了,第一豪门沐氏与首富苏家联姻失败,对我朱氏是天大的好消息;
其二,沐尚白的孩子在典韦手里,他娶不成苏婉晴,一定怨恨典韦,与宁氏冲突在所难免,只要我们暗中推波助澜,灭了宁氏,夺其家产,轻而易举;
其三,沐氏家族分为两派,修炼《上善若水》的‘水派’和修炼《冰煞魔功》的‘寒派’。
沐尚白是寒派的人,此番他被水派的人出卖,婚事黄了,名声臭了,一定会挟私报复,继而导致沐氏内讧分裂势必更加严重,势力进一步衰落,对我朱氏同样有利,不是吗?”
蓝东玉对此不置一词,反问:“典韦手里那孩子是沐尚白的,谁能证明?”
朱又玄眉头一皱:“这……”
蓝东玉:“武者体内有异血,与寻常百姓不同,与血脉武者不同,‘滴血认亲’是行不通的,一个练武的爹和没有练武的孩子,血是不互相容的。换言之,只要沐尚白不承认那孩子是他的,那便不是他的,谁都拿不出证据指认他,不是吗?”
朱又玄无言以对。
蓝东玉继续反问:“有关沐尚白始乱终弃辣手摧花的谣言,传了快半年了,苏婉晴有提出过悔婚吗?苏家有过任何举动吗?为什么没有,还不是因为没有任何证据?现在冒出一个典韦和孩子,结果又会有什么区别?”
朱又玄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兴奋劲骤降,感觉很可惜:“难道这个消息一点价值都没有?”
蓝东玉:“对朱氏,确实一点价值都没有,但风雨斋掌握了这个消息,却能卖不少钱。”
朱又玄摊手道:“我们也可以卖这个消息。”
蓝东玉摇头:“如果朱氏贩卖这个消息,只会同时得罪沐氏和风雨斋,不划算。”
朱又玄顿时遗憾不已,苦笑道:“那先生猜猜,如果苏婉晴从风雨斋得到这个消息后,她会不会相信,会不会悔婚?”
蓝东玉:“苏婉晴很聪明,也很自负,这样的女人知道什么样的结果对她是最好的。”
朱又玄想想也是:“苏家抓住了沐尚白的把柄,沐尚白多少有些心虚,一定会在其他方面弥补苏婉晴,苏家也能趁机捞到不少好处的。”
说到此处,朱又玄发现自己捞不到一点好处,不禁无语道:“先生言之有理,是我冲动了。”
真是白兴奋一场!
蓝东玉缓缓道:“老爷其实不必着急,朱氏现在一切安好,没有内患外危,且稳步前行,如此稳扎稳打下去,百年之后必能成为冰火城第一豪门。”
朱又玄点点头,虚心受教。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返回的朱又玄再次见到了朱荃。
此刻,朱荃大咧咧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吃着水果点心,喝着陈年佳酿,还强行拉住一个侍女,搂搂抱抱,上下其手。
“翠红,这次我为朱家立下大功,家主一定会重重赏我,我让家主把你赏给我怎么样?”朱荃那只咸猪手往人家的裙子下面钻。
见此一幕,朱又玄心头一阵腻味,眼神示意了下卫兵。
四个卫兵心领神会,气势汹汹冲过去摁住朱荃,抬猪一样把他抬出去,直接扔到了大街上。
“他么的,过河拆桥啊!”朱荃怒不可遏,破口大骂。
风雨斋尚且赏了他两万两,自家人居然一点赏钱没给,还把他赶了出来,这不是过河拆桥是什么。
“王八蛋,老子誓报此仇!”
一时间朱荃咬牙切齿,脸上全是怨毒之色,对朱氏的愤恨达到了极点。
朱荃闷头想了想,忽的眼神闪烁了几下。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朱荃怒哼一声,爬起身,弹掉身上的尘埃,转身奔向大宁坊。
他来到了沐府,求见沐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