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无语道:“这么说,你压根就不是为了花梦蝶而来的?”
邱广诚:“她花梦蝶算个屁,就是一个山谷里出来的女子,我邱广诚生在‘铁兴城’邱家,乃是一个武道家族,势力雄大,身为邱家嫡长子,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长得漂亮的比她有才的女人,唾手可得,不是我吹牛,我玩过的女人可能比你见过的还要多,比寒香派门人还要多,我怎么可能为了一个花梦蝶就跑来这穷乡僻野里窝着,你以为我是吃饱撑的吗?”
典韦翻个白眼:“既然你不是为了花梦蝶而来,那你来到这穷乡僻野,到底图谋什么?为什么你要谎称自己要追求花梦蝶?”
邱广诚叹了口气:“嗐,我邱家是大门大户,祖传功法《天秀弧光剑法》鼎鼎大名,练成之人哪怕实力不如世家血脉武者,那也是能在武林之中横扫一片,让人敬畏的。
但要命的,身为嫡长子的我,修炼家传绝学,居然无法异化血液,不得入门,让人瞠目结舌,结果自然是沦为家族笑柄,遭人唾弃和耻笑。
不过我是聪明人,我深谙世道炎凉,做人不能太耿直,要学会伪装。
如果你拼命苦修,结果不成功,那别人只会笑话你没天赋,废物一个,身为嫡长子的我会被其他兄弟摁在地上狠狠摩擦。
但我偏偏反其道行之,对所有人说,老子就是不喜欢练武,每天出去浪,逍遥快活,无论爹娘怎么打骂都依然如故,如此一来,别人反而信以为真了,以为我是放浪形骸,纨绔子弟。
从小我就这般伪装,表面上从不练武,到处玩耍,但实际上我从未放弃,我不甘心!我一直在偷偷修炼其他武功,尝试了一门又一门。
直到有一天,我终于找到了一门可以修炼的武功了……”
听到此处,典韦心神一动,顿时恍悟过来,“那门武功,不会是《化木神功》吧?”
“怎么,你也知道这门武功?”邱广诚脸色一变,惊道:“《化木神功》虽然有神功二字,却是货真价实的邪功,修炼者十个有七个会失控变成妖魔,早就被禁绝了,我是黑市上偷偷买来练的。”
典韦心道一声果然,邱广诚身上那种暗绿色劲力,与蚩木劲有几分相似,但攻防兼备,威力胜过蚩木劲太多。
典韦问道:“练就练了,为什么你非要来寒香谷不可?”
邱广诚:“你以为我想来啊,我也是被逼无奈的。
自从得到了这《化木神功》,我便悄悄修炼,进步比家里那几个恶心的兄弟快多了,逐渐追赶上了他们的脚步。
我心中狂喜啊,幻想着哪天我在众人面前忽然展露武功,一鸣惊人,让所有人直呼恐怖如斯,那时候我想看看那几个兄弟脸上的表情是何等有趣。
可是,天不遂人愿,在我突破血劲五重之后,就开始出现失控的征兆,情况愈演愈烈,不能继续修炼了。
唉,我当时害怕极了!
说来也巧,那天我外出,恰好碰到了偷跑出来游玩的花梦蝶,发现她身上的劲力与化木劲有几分相似,便跟踪她来到寒香谷。
经过一番调查,我察觉到《蚩木功》与《化木神功》有很大的渊源,而且寒香派的门人从来没有失控过,于是我决定拜入寒香派,钻研《蚩木功》,寻找解决失控的方法。
但我是邱家嫡长子,不可能随随便便说离家出走,说加入一个门派就行了,别人会起疑的,家里人会反对的,于是我灵机一动,玩了一出浪子追求真爱的戏码。
看,所有人都买账了,大家都喜欢这种狗血又无聊的情爱戏码,甚至有人感动得要落泪,我呸!
女人算个屁,男子汉大丈夫,追求功名利禄才是正道,当你成功的时候,女人呼之即来,她们只是男人走上人生巅峰时,用来点缀的花朵。”
典韦明白了。
眼前这个邱广诚只是一个可悲的小丑,他的家族内卷很严重,兄弟之间不合,亲人之间互相倾轧,以致于长大后的邱广诚十分冷血,根本不懂什么是真情,他把自己伪装起来,每天演戏给人看,却不知,他错过了什么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