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横着走、偏偏还腰缠几万贯……这样的上官,注定了前程似锦,就算不能紧跟着脚步,拿出去说说也提神啊!
房俊见众人没什么反应,便挥了挥手:“既然没什么事儿,都散了吧……”
“属下有事禀报。”
有人站出来说道。
房俊微微一愣,看着这人,主事梁仁方,便是那位看着愁苦如老农的,负责水部司的往来账目,算是主管会计。
房俊沉声说道:“说。”
梁仁方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账簿,似乎没察觉到房俊的不悦,缓缓说道:“今年春汛在即,治河钱粮需得咱们将去年账目呈报上去,然后才能去户部申请拨款。属下想将去年的汇总给房侍郎做个汇报,以便尽早申请款项,及时布置治河事宜。”
所谓的治河事宜,便是治理黄河。每年春夏两季,黄河都会水位上涨,一不留神就会有决堤之厄,到时候但凡摊上关系的衙门,谁都没个好。
按说这绝对是正事儿,可你非得这个时候来说?
任中流脸一沉,呵斥道:“梁主事,侍郎大人甫一上任,尚未知晓水部司的事务,不必急于一时。”
梁仁方梗着脖子,很是正气凛然,反驳道:“属下可以等,但是河汛不能等!”
房俊摆摆手制止任中流,眯着眼看着梁仁方,点点头:“你且报来。”
“诺!”
梁仁方答应一声,站着摊开手里的账簿,一条一条往来账目念出来。
“去年春,正月,乙巳,户部拨款十三万贯,用以治理河汛,劳工、辎重、粮油杂物等等共计花费十五万三千七百六十五贯,差额户部并未补足。夏,四月,戊寅,安州水患,户部拨钱十二万贯,筑成堤坝三十里,花费花费五万四千一百九十五贯,与前次户部拨钱总计,剩余两万八千三百五十五贯,余额截留入库。去年总计……”
“停!”
房俊摆手打断他,说道:“这账目不对。”
众人有些不解,这往来数目听着人眼晕,你就知道不对?
梁仁方脸色一变:“如何不对?这都是我多次计算得出……”
房俊断然道:“我说不对就不对!”
居然敢跟哥哥玩这一套!
仗着我第一天上任,想趁机让我把这个账目坐实了,玩一出瞒天过海?
老子会告诉你咱当年得过全市珠心算竞赛的亚军?
房俊冷冷说道:“进出差额不是两万八千三百五十五贯,而是四万两千零四十贯,缺少的这一万三千六百八十五贯,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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