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君霖抬手揉着眉心,困倦的半眯着点眼同江近月装傻。他直觉套问江近月话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既然问不出来,他打算用点别的手段。
江近月:“……”
这厮鬼主意果然多如牛毛,难怪自己防不胜防。既然他可以装傻,那自己也可以充愣。
江近月也学着他以指腹揉额,疲倦道:“没什么,太累了,说话没过脑子,还望公子见谅。”
闻言,君霖揉眉心的动作一顿,见招拆招:“也是,没有本公子在身边,你怎么会安心。罢了,夜已深,先不谈这些了。本公子陪你一起歇息去。”
“一起?”
“嗯,平日不都是一起歇息的么。”君霖装作没听见她惊诧的语气,抬手捞人。
江近月不着痕迹的往边上躲了下:“等……等下。”
“怎么?方才还说困倦呢。”
困倦是真的,可抗拒外人接近自己也是真的。
想她与昆悟相处数十载,最亲近的时候不过是并肩坐着而已。外人风评她“不近人情、冷酷、草木之心”。谁能想到睡一觉起来,自己竟然都跟立场不同的魔君发展到同床共枕的地步了?!
江近月简直欲哭无泪。
这他娘的都是些什么事啊!
“那……那个,我目下是男儿身不便跟公子同处一室。”江近月少有这方面的经验,连拒绝的理由都十分的蹩脚,但这不妨碍她拒绝与男子同寝的心声。
话音未落,就听对方轻笑了声。那音调婉转上扬,莫名勾得人心神飘荡。
而声音的主人宛若不自知,笑过后,不发一言,只用那双装着星河的眼凝视着自己。
殊不知,这位名动三界的厌月仙君生平最怕的就是与有心人对视。
让她跟人拼生死,拼眼神威压从来不虚与人,不过她最怕的就是这般炽热的、赤果果的表达自己心愿的眼神。
江近月不知不觉又往后退了几步:“要……要不……我去寻侍女来服侍公子入寝?”
“何必麻烦。”君霖瞟了一眼她身后,不紧不慢地跟上她,“你变回来不就成了。”
变回来?
他是怎么看透自己伪装的?
难不成也是自己亲口告诉他的?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把记得的事情全部告诉过这位魔君,江近月就恨不得一头撞死。
失策啊失策。
她千般算计,防着神魔界的人找到自己,没料到最后竟是被自己坑了?
君霖好整以暇地看着江近月变色,也不着急,轻声问道:“又需要本公子帮忙么?”
“又?”江近月实在是忍不住了,“什么意思?难道我的……”
“就是你所想的那样。”
闻言,江近月头痛地骂了自己一句。
“你骂自己做什么?”君霖劝慰她,“本公子捡到你的时候,你旧伤未愈,又时常有奇怪的病发作,如今能全须全尾的站在这里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