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啊?”老大开口了,“再怎么说,我也出生在秀才家,可我出生第二年,我那个秀才爷爷就死了。然后分家,我那个不争气的老爹,没分着田,没分到地,就分到了一堆破书。到死连秀才都没考上。
等我拿着这些书想看的时候吧,大火把家给烧了。珍藏的那几本书,被主簿借走了,去要吧,还被揍了一顿,扔在了大街上。
再然后,我就成了闲汉了。别看他们一个个都管我叫老大,要不是我能填饱他们的肚子,我这个老大就是个屁。
这不,饿肚子了,心思找点吃的。跟你们出了城,走了那么远,心思等你们累了,抢了就走。
唉,哪想到你们是块铁板,把老子的脚都给踹肿了。
被你们抓住就抓了,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可是,你们要审问我们,让我们说出自己的罪行又是干啥。有能耐去找城里的那些当官的,读书的,经商的,他们做过的坏事才多,用箩筐装都装不完,砍几次头都少。
你问我们做过什么坏事,也就偷偷鸡摸摸狗,看看寡-妇洗澡,再顶多抢枪外地人。除了这些,我们还能做什么?
稍微踩进一点别人的地盘,分分钟被分尸喂狗。
你们不信?觉得我说的是假的?觉得我们太老实了?
你们爱信不信,那些不老实的早就死了。”
老大发泄完,就不说话了。
陈远生想了下,最后说道,“劳动改造两年。”
第二章道路与梦想
陈远生将写在石块上闲汉们的罪行,誊抄在纸上,一式两份,签字画押。做好这一切,闲汉们接下来一二年的生活,就是在山寨的劳动中度过了。
陈远生知道,闲汉们的诉说,肯定有不实的地方。不过,他们终归没有犯下大错,没有必要刨根问底,过犹不及,若是让他们产生了鱼死网破的心态,反而不好了。
天不那么热了,陈远生让福通看着他们先去地里除草。而他自己,则和李伯这个老田把式,一起来到田地边。
“土、肥、水、种、密、保、管、工。”陈远生在心理默默地念了一遍。
“土”是指深耕、改良土壤、土壤普查和土地利用规划。
“肥”是指增加肥料、合理施肥。
“水”是指发展水利、合理用水。
“种”是指培育、繁殖和推广良种。
“密”是指合理密植。
“保”是指植物保护、防治病虫害。
“管”是指加强田间管理。
“工”是指工具改革。
“李伯,您看这地该怎么弄?”陈远生根据这八点对山寨的耕地评判一番,结果很不理想。
李伯蹲下来,摸了下有些干枯的叶片,沙哑着的嗓子说道,“能怎么弄,还不是天旱闹的。井水浇少了没用,浇多了太阳一晒,地上一层白,更难长东西。”
他抬起头看了看万里无云的天空,继续说道,“只能等老天爷啥时候下几场雨缓解旱情了。”
陈远生点了点头,他没有盲目指挥种地的心思。
尽管他知道一点理论,但是理论是理论,实际是实际。
他以前除了种点花花草草,哪里种过其它的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