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声刚落,一股力量更重的风吹起,而后在难以置信的一幕中,这股风竟然围住了张佑灵,直接把他卷上了半空。
但是张佑灵依旧神色淡定,似乎早已习惯。
就这样被清风卷动着飘荡了一会儿,才慢慢将他放下,与此同时,空气中似传来两声叹息。
“不用叹气了!”
张佑灵剥开一个鸡蛋,一口塞到嘴里:“我知道你们想让我去大城市,学门手艺,不要接触这些,但现在是二十一世纪,追求人人平等,你们就不要干涉我了,放心离开吧!”
张佑灵说着走进客厅,从新点了两支香,拜了三拜,搬着一把椅子走了出去,坐在了门口。
而风铃,此刻也是安静下来。
艳阳高照,暖光喜人。
坐在门口,看着一个个年轻的身影急匆匆的从自己身边走过,甚至连头都不敢抬,更不要说看自己一眼了。
两排纸扎立在身后,一排男,一排女,小脸白的,上面还点着一处红晕。
这些都是张佑灵自己糊的,从父母手上学来的手艺,小日子倒也过的滋润。
张佑灵平时像极了一个老人,不是说他的相貌,而是他的性格,吃完早餐,除了下雨恶劣天气,他会一直搬一把椅子坐在门口,看着来往的行人,偶尔还会自言自语,在别人眼中,这个年轻人精神可能不太正常,而在顾客眼中,这个年轻人……就有些不一般了!
八点,天已经黑的不像话了。
忙碌了一整天的上班族们早早的回到自己家中,点个外卖,洗个澡,沉睡,一天就此而过。
而张佑灵的工作,却才刚刚开始……
昨天有位顾客打电话,说自己家中有老人去世,需要订一批纸扎,数量不多,但是比较考究,要跑车,液晶电视,还要十个童男童女。
这种工作量不大,但是店里面没有现成的,一切都得现做,对于张佑灵一个人来说,显然就有些繁重了,毕竟,他可是宁愿坐门口晒一整天太阳连饭都懒的去买的人。
收回门口的纸人,关上大门,至于棺材,就扔在门口,也没人会去偷这些东西。
张佑灵走进客厅,从供台上,拿了四根有过燃烧痕迹的蜡烛,一团红线,想了想,又跑回卧室,拿了几本前几天逛庙会的时候买的论斤称的小人书,然后来到了院子里面。
拿起红线拴在了蜡烛上面,紧接着点燃,摆成四方形,一米的距离也被他卡的精准,而后他把小人书放在了中间。
此时的场景起来像极了一个迷你的擂台。
“灵地借物,等偿交换。
此为戌时,万变不惊。
通灵之手,借你帮忙!
感激不尽,着急所用。
灵长在此,听吾所令!
现!”
张佑灵话声落下,门上悬挂的风铃突然无风自动,并且响应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声响,夹杂着无尽的悲怨,痛苦的凄喊。
拴着红线的蜡烛开始剧烈的摇摆,火苗也是四处摇曳,至于中间摆的小人书,则像是被愤怒的一双无形大手撕成了碎片,在半空不停的挥舞!
伴随着,还有一个充满愤怒的男性的声音:“张佑灵,又是你通灵我儿子,知不知道这已经是他第三周考试为倒数了,再这样下去,他这一辈子都投不了胎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