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也罢”白羽转身撤向一边,但却发现墨玄没有丝毫让开的意思,“老伙计,别轴了,让教主救人吧”见白羽都这样说,本来打算硬到底的墨玄稍稍有了些动摇,低着眼看向地上躺着的孩子。
司徒离知道,墨玄是个面冷心善的人,他是宁可拼尽自己的内功修为也一定会救人的。
“墨玄师父,让徒儿救人吧,只怕再耽误,就真的没有时间了”墨玄猛然抬起头,定定的看着眼前的教主,目光中有担心,有不忍亦有些心疼,他知道司徒离所修炼的血祭救个人简直是易如反掌,但是这几个孩子伤的太重,而且又要同时去救六个孩子,只怕稍有不慎便会……
“也罢,你去救吧,我也拦不住你”墨玄墨玄长叹一声,一甩衣袖转身离开。
司徒离转眼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六个孩子,而后在与他们一步左右距离的地方盘膝坐下,深深吸了口气,双手掌心相对平置于腹前,慢慢的,周身显出淡淡的红晕,随着红晕逐渐扩大加深,司徒离和六个孩子缓缓上升,从下往上看去,一个巨大的血球悬在半空,整个青玄坛在红色血球的映照下,显得异常诡异。四周的流水成了血红一片,所有人的面目也变得猩红可憎。
流云厅外北侧的一处院子里,两大门派的掌门整齐的排成一排,闭着眼,盘腿坐在院子北侧,而在他们面前的,则是十五年前死于他们剑下的三花教的亡魂。
“一睁眼就看到这些令人厌烦的东西”雁道子睁开眼看到眼前密密麻麻摆着的灵位,立刻又闭上了眼。
“余掌门,你不是真的打算在这里忏悔一辈子吧”雁道子终究是忍不住开口。
余天翊缓缓睁开眼,眼神不经意间落在居中的一个灵位上,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反倒是带着一丝轻蔑。
“雁掌门可有法子解了我们几人身上的毒?”
听了这话,雁道子心下不免有几分恼怒,明明是你余天翊惹下的事,却要我们一起分担,如今还在这里说起风凉话,雁道子长长的出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当初若是听了叶松大师的劝,如今也不会沦落这般境遇。
“叶松师父,你可有办法替我们解毒?”
自被抓到这三花教,玄夜寺的叶松大师就未说过一句话,只是安静的盘坐在院子的一角,四个徒弟也随着他一起静心打坐,对周遭的事和人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此番被问及,叶松大师只是摇摇头默不作声。
见叶松大师不理会自己,雁道子转头看向坐在院子另一侧的昆仑派掌门萧炎青,“萧掌门,我们这些人只有你没有中毒,你……”
萧炎青抬眼看向雁道子,“我现在都自顾不暇,又如何能帮你们解毒。”
“你儿子总该没受伤吧……”
萧炎青侧脸看了看身边的独子,然后又转过头闭上眼睛悠悠的说“你要是觉得他一个刚学成没几年的楞头小子能给你这拥有五十多年修为的老头子解毒,那你便试试吧。”
“萧炎青,你这是什么话?”
萧炎青微微一番眼,然后闭目继续打坐。
萧逸有些尴尬的朝着雁道子点了点头,却未曾想迎来雁道子一个极其蔑视的白眼,萧逸无奈的收回眼神,看向一旁的父亲,父亲依旧静静的闭目休养,面上没有任何可见的表情,萧逸长长吸了口气而后缓缓吐出,合上眼再不做声。
几大门派的弟子们则被三花教教众拉到教中各处分担着一些个杂活,虽说各个都极不乐意,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在面上露出一丝不情愿来,谁都知道三花教乃是曾经魔教分支,虽说十几年来,江湖上从未传出三花教在外做什么恶事,但他们依然对这个歪门邪道的教派没有什么好感,尤其是在莫名其妙的从华阳派被捉到这三花教,这些人更是对三花教恨的牙痒。想着自己好歹也是努力了十几二十年,方才习得一身修为,如今却要看着这些面目狰狞的魔教教众的脸色,当真是极大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