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广安瞪着蓝隐不说话。蓝隐则是在原处缓缓走了几步,望着不远处正在操练的并将们,指着西面那一队道,“而且你这总统帅当得也不合格,他们的阵法明显有错误,为何还让他们这样练?”
她这话一出,蓝广安和白铃都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蓝广安很快收回视线,对蓝隐的话嗤之以鼻,“统领大人,您虽然仙力很强,但排兵布阵一事上未必比属下明白,还是不要胡乱指点了吧?”
蓝隐没有回答他,而是追问,“这阵法可是你布的?”
“正是。”蓝广安点头,“属下不觉得这阵有任何问题。”
“攻势有余,防备不足。你有没有想过,”蓝隐用手指了指那一队中的后方,“这个位置太薄弱了,可以轻易被击破。”
蓝广安态度笃定,“这绝不可能。”
“那若是我破了这阵,你就调兵给我,怎样?”
蓝广安好像听见了十分不可思议的话一样,睁大了眼睛看着蓝隐笑了,“统领大人,这等大事怎能通过赌咒来定?何况您仙力高强,就算这阵法没问题,您想破也很容易。这对我们的兵将而言不公。”
蓝隐没理会他话里的不屑和嘲讽,回望着他,“不是用赌咒定大事,是如果我说的话是对的,就证明你这么总统帅不称职,军中大权自然不能落在你一人手中。再说你的担心,你放心,我绝对只用正规的剑法破阵,不动用太多仙力。如何?”
蓝隐的语气听起来太过胸有成竹,这使得原本对自己布下的阵法深信不疑的蓝广安有点犹豫了。可是已经被架到了这里,他不好退缩,只得把自己的剑递给蓝隐,“您请便。”
蓝隐接过了剑,和蓝广安一起走到了那队兵将面前。当着蓝隐和众兵的面,蓝广安把蓝隐要破阵的事对兵将们说了,不过至于蓝隐这么做的缘由,他只说是蓝隐来查验他们操练得如何。
交代完毕,众兵摆起阵型,蓝隐也御剑而起,目标明确地举着剑朝那处阵型的破绽刺去。
她严格遵守了和蓝广安的约定,全程没有动用太多的仙力,兵刃相接,阵型在她几个回合的攻势之下就逐渐破碎,兵将们都没有了原本的从容。因为防守不得当,他们根本无法进攻。明明是一队人对蓝隐一个人,却打成了绝对的劣势。
一旁看着的蓝广安早就涨红了脸,意识到自己布下的阵确有问题。等到蓝隐用剑抵住了一个兵将的脖子,朝着他说“统帅大人,你可以去取兵符了。”的时候,他无话可说,只得照办。
被蓝隐用剑横在脖子前的士兵吓得浑身发颤,蓝隐没想吓唬他,等到蓝广安走了就把剑放了下来。
看着蓝广安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里,她重新面朝向兵将们,道,“战场之上,直系统帅的话就是绝对的命令,你们当然要无条件服从。但是操练之事,谁的话都不是绝对正确,你们可以有自己的判断。如果再有今天这样的错漏,我不会只认为是总统帅一个人的失误,你们可记住了?”
兵将纷纷把剑收回,恭敬地朝蓝隐半跪下,齐声应,“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