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铃把纸张拎起来,因为动作有点快,纸张发出了哗啦哗啦的声音。“去找这些仙草。”
须怀章从她手里把纸张接过去,看着方子点了点头,“直接去仙医的库房中问他取就是了,何必去找?”
白铃把纸夺了回来,“要去也是我去。不是你说的吗,他们现在都以为我要当天帝了,估计我去的话也会比较容易吧?”
须怀章没法否认,忍不住笑了一声。封温纶则是啧啧道,“你还挺会拿着鸡毛当令箭的。”
他们现在都相信白铃确实不会冒险去找蓝隐了,因为他们知道,白铃有时候虽然有点感情用事,但说到底还是个明理、知道权衡利弊的人。现在她要去取仙草和丹丸,他们便都没有跟着。
终于顺利出了碧水阁,白铃拿着自己写的方子到了仙医的库房处。因为前阵子的战火,这里虽在后方,到底也受了些波及,看起来有些破败。
那个矮矮的老头模样的仙医见是她来了,连忙陪着笑脸上前,问她要什么。
白铃对喜欢阿谀奉承的人都没什么好感,但是心里也明白像他这样的人不过是想图个安稳日子,没有什么坏心,就耐着性子和他寒暄了几句,然后把方子递到他手上让他去找。
从白氏公主到死囚,再到现在众仙眼中的“下任天帝”,白铃觉得自己的身份真的有些波折。不过因为有这个“下任天帝”的光环在,仙医找东西的动作都便麻利了,很快把她要的仙草和丹丸都找了出来,收进一个囊中递给了她。
她道了谢后,便从仙医这里离开。
她没有直接回碧水阁,而是走到了昔日的蓝氏正殿外,站在那里听着一声声天雷的轰鸣,看着接连不断的雷电,把原本有些暗了的天空照得通明。她全程没有听见蓝隐的喊声,不清楚蓝隐是昏过去了还是咬着牙不出声——她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雷刑实施的时间很长,写药房和找药用了那么久的时间,行刑的过程才刚过半。白铃就这么站在正殿之外,完完整整地听了近四十道雷声,直到听见有人喊“行刑完毕”,才僵硬地移动脚步,走入殿中。
见到来者是她,众仙不自觉地让出了一条路,还都时不时用和往常不同的眼光打量着她。而她忽略了他们,朝殿正中被铁链绑着双手双脚、浑身鲜血的蓝隐看去。
蓝隐现在还清醒着,注意到众仙都安静下来,她微微抬起头朝前看去,看见了白铃。随后,她竟艰难地扯出一个笑来。
白铃有点想哭,但又觉得自己不能在这么多仙人面前表现得那么软弱,赶紧把目光从蓝隐身上移开了,转头去对着负责行刑的仙人们问,“行刑可结束了?”
“回......”那仙人顿了顿,显然不知道怎么称呼白铃比较好。“呃......回白......白姑娘的话,刚刚结束。”
“那还不快给人松绑。”
“是,是。”那仙人不自觉就用上了对待上位者的态度,带着他的几个手下给蓝隐松了绑。
脱离了铁链束缚的蓝隐并没有像有些仙人期待的那样狼狈地倒在地上,她承住了八十一道天雷,说不痛不痒是不可能的,但她还是不想遂了那些仙人的心愿。
她故作镇定地抖了抖衣袖,略带颤抖地往白铃的方向走过去。白铃也及时迎上去,把她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