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成蓝釉的样子甩开了追兵以后,蓝隐在外面寻了个隐蔽的地方避了几日,待到身上沾染的白穆的血气散尽,才启程赶回蓝氏疆域。
碧水阁的周遭依然冷清,为保万无一失,蓝隐这一次连偏门都没走——她离开前呆在碧水阁的那半月里翻阅了各类传授术法的古籍,找到了制水门的密咒,用仙力在内室的衣橱中挖了一道水门。
现在她回来了,只需在那水门方圆二十里内再念当时施下的咒,就可以被传到水门之外了。
闭目念了密咒,再睁开眼时,蓝隐已在衣橱之中,被不少衣裙裹得透不过来气。水门经使用便会消失,现在她身后又是结实的、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木头。
顺着衣橱的缝隙往外看,她看见林初正拄着脸坐在椅子上,像是在发呆。
房间内显然没有其他人。
蓝隐推开衣橱走了出去,林初被吓得从椅子上掉到了地上。
“......”蓝隐无奈地低头看着她,庆幸她没有尖叫出声把外面的侍从引来,“不是说了我回来会走水门吗?”
林初尴尬地笑了下,站起来了,“你可算是回来了,我有两个消息要说与你听。”
蓝隐点点头。
“第一件,蓝釉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被禁足了,听说好像是挺严重的事,天后知道了她禁足的消息以后就病倒了——不过真病假病我就不清楚了。”林初说道,“第二件事,上次那个‘污蔑’你的方问枫,前两天被蓝秉光送了过来,说是交给你全权处置,他不插手。”
旁人都不知道蓝釉为什么会被禁足,蓝隐却是知道的。所以听林初说第一件事时,她嘴角微微上扬,脸上表现出少有的愉快神色。
等听到第二件事,她的脸马上就垮了下来,变成了平常状态下的表情。
“那方问枫现在在哪?”
林初听了蓝隐的问题颇有些意外,她还以为蓝隐会先问蓝釉的事的。不过蓝隐问了,她也就答,“在外室呢,我哪里知道该怎么罚她,就想着等你回来再说。”
蓝隐垂眸想了片刻,点了点头,“那就先让她在那里吧,对外说是让她将功折罪。”
“就这样?”林初惊讶,“我还以为你会杀了她。”
蓝隐无奈一笑,没说话。
又过两日,到了蓝釉的生辰。尚在禁足中的她自然没有什么庆贺生辰的权利,不过蓝秉光还是派人传话过去,说可以满足她一个不过分的要求。
蓝釉递出的要求只有一句话:她要见蓝隐。
这话便又从蓝秉光手下侍从那里传到碧水阁,蓝隐听了侍从的话,放下手里的茶杯,淡淡一笑,“好啊,我也许久没见长姐了。”
说完,她问侍从,“可否容我先更衣?”
侍从恭敬地鞠了个礼,“六公主您请便。”
蓝隐点点头,“那你便替我回禀父皇,我会去见长姐一面的,请他不用为难。”
“是。”侍从拱手,“那微臣告退。”
蓝隐起了身,顺着殿门进入碧水阁的外室。她朝着正在擦拭一花瓶的方问枫招了招手,“问枫,此行你随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