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几年下来,颜雪也已经有了经验,介于这样的出现场时间,接下来自然又是一个不眠夜,一众同事忙完手头的事情都已经到了凌晨,所有人都困倦不堪,甚至连值班室都懒得去,纷纷歪在椅子上,或者伏在桌子上争取尽量多一点的睡眠。
颜雪也不例外,忙完手头的事情,她已经困倦得眼皮千斤重,和康戈打了个招呼便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身上只披了自己的那件外套。
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她还觉得有点凉意,逐渐模糊的意识希望她能够起身去储物柜里把绒毯拿出来,可是沉重的眼皮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睁开,于是她便睡了过去,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睁开眼那一刻,周身暖融融的,空气中还弥漫着浓郁的咖啡香气。
颜雪坐起身,暖和的绒毯从她肩头滑落下去,颜雪打了个呵欠,揉揉眼睛,一杯热乎乎的咖啡就摆在了她方才伏案小睡的桌面上。
“醒了?”康戈笑眯眯地看着她,“罗威出去买早餐了,先喝点咖啡精神精神。”
颜雪点点头,看了看手里自己昨天困得睁不开眼,想拿却没拿出来的绒毯,还没回过身来,康戈已经拿过那绒毯,麻利地叠好,走过去帮她收进了储物柜里。
送完绒毯回来,康戈深处修长的食指,在捧着咖啡杯的颜雪的额头上轻轻戳了戳:“下次再偷懒不拿东西盖好,你就等着我给你买最难吃的感冒药吧!”
颜雪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猛灌了几口咖啡:“你这咖啡机买对了!喝着确实是比速溶舒服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精神作用,这才半杯下肚,我现在就觉得精神抖擞了呢?”
“那可太好了,咱们今天可有得忙喽!”康戈揉了揉眉心,自己也端起杯子喝着。
“死者身份已经明确了么?”颜雪问,她实在撑不住睡着之前,康戈正在做这件事。
“明确了,死者名叫骆昱诚,今年二十五岁,W市本地人,五天前家里人到辖区派出所报案说他失踪,这期间人一直也没有找到,处于失联状态。”康戈看了看时间,“我差不多十五分钟之前刚和他的家属通过电话,估计等咱们吃口早饭,他的家人也就能到了。”
颜雪叹了口气,这个消息对于骆昱诚的家人来说,可以算是大清早上一道晴空霹雳从天而降了,那种打击很显然是巨大的,而康戈也已经是很体贴的多给他们留了半宿好眠。
没过一会儿罗威就回来了,毕竟要节省时间,所以他带回来的早餐也不过是一袋子菜肉包子,多么好吃也谈不上,新鲜出炉倒是热气腾腾,连轴转了一天,平均睡了不到三个钟头的众人没有人有心思去瞎客气,纷纷拿了之后一番狼吞虎咽,力求用最短的时间填饱肚子,节省更多的时间处理剩余的工作。
果然和康戈的估算一模一样,颜雪才刚刚吃完早饭,骆昱诚的家人就已经赶了过来,一共来了四个人,一对七十多岁的老夫妻,还有一对四十岁上下的中年夫妇。
颜雪一见这四个人,心里有些纳闷,这年龄……辈分是怎么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