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的话,我肯定不信呐!”许昊撇嘴,“问题在于,徐文瑞他不把话说明白了,就含含糊糊总是表达一种他头脑很聪明,因为之前心思没有放在学习上,所以才成绩不出挑,这要是收收心,别说考研,保研都是胜券在握的。
本来他吹个牛也就算了,偏偏这话被别人拿去碰一个踩一个,说什么老天爷就是这么不公平,有些人明明可以靠头脑吃饭,偏要靠脸,另外某些人就没办法了,不是不想靠颜值,实在是一张脸太拿不出手,只好靠不够聪明的脑袋硬学硬拼了!”
“这话是指名道姓说的庄复凯?”
“那倒不是,但是庄复凯这人不是自尊心特别强么,就有点敏感,再加上他还是徐文瑞的室友,虽然这事儿别人也未必知道,别人那么一说,他就往自己身上联想了,有一阵子暗地里憋了好大的气,我还劝他来着,说他爱吹就让他吹呗,反正回头看看保研的是谁不就知道到底谁是真金,谁是草包了么!
后来我看他还是因为这事儿挺郁闷的,我就说,要不然这样,你真咽不下这口气,我就帮你揍他一顿,狠狠揍,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在外面什么都吹了!
我估计庄复凯有点被我吓着了,赶忙劝我,说不值得,都大三大四了,因为这种事情被记过什么的,实在是亏,让我千万别冲动,他自己会调整好心态的。”
“你这招以毒攻毒还挺不错的!”颜雪冲许昊竖起大拇指。
许昊有些惭愧的连连摆手:“别别!你这么一夸我,都把我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我哪是什么以毒攻毒啊,你把我想得太聪明了!我那时候是真的觉得,我跟庄复凯关系好,看徐文瑞装的二五八万那个样子不爽,所以庄复凯如果实在不痛苦,我就替他出口气,让他痛快痛快,反正我又不指望保研什么的,没那么多顾虑。”
许昊越聊越放松,一直到他的朋友给他打电话过来催,他才想起来跟人约了吃饭的事情。
不过到了下车之前,他上车那会儿的谨慎劲儿就又回来了,脸几乎贴在车窗上,仔细的留意了一下周围,确定没有看到庄复凯的身影,这才冲康戈和颜雪摆了摆手:“二位,我先走了啊!你们就别降下车窗送我啦,别回头再让庄复凯撞见!”
说完他便拉开车门迅速下车,急匆匆离开的模样就好像刚刚完成了一次接头。
“方才你有发现监控录像里的那个人么?”许昊走了之后,颜雪问康戈。
在和许昊沟通的过程中,他们两个人一直很有默契的交换着和许昊对话,另外一个人则继续把注意力放在车外,留意着周围来往的路人当中有没有他们的目标。
“没有,你呢?”康戈摇摇头。
“我也没有看到。”颜雪看看时间,“按照之前几次那个人出现的时间来说,如果他还来的话,应该就快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种时候了,如果他还照常出现,岂不是反而说明这个人的嫌疑不太大?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盼不盼望那人出现了!”
“这还真不好说,对方如果是一个道行浅的,估计就像你说的那样,人死了就再也不出现了。不过要是这人道行深,说不定还会来,来留意一下风往哪边吹,这样他就知道该往哪边躲了!”康戈提出另一种可能,“回头和其他人说一声,找个脸生的摸一摸庄复凯的底。”
颜雪点头,通过方才和许昊的沟通,庄复凯原本就让人觉得奇怪的一些地方就逐渐的浮现出来,最直观的一个疑问就是——他为什么会知道徐文瑞的死讯,又为什么明知道许昊是一个大嘴巴,还特意把这件事告诉给他知道?
另外,结合之前康戈讲的那个鳄鱼和牙签鸟的故事,庄复凯的很多举动也充满了矛盾感。
他一边摆出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架势,另一方面又对徐文瑞的很多事情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