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旱情太重,村里大部分玉米没有完全成熟就枯死了,玉米粒瘪瘪的,大小只有往年的一半大。
而且得现在就掰了,不然被田鼠和鸟雀祸害了,那就更不妙了。
村民们这些天就在忙这个。
往年收东西,他们累是累,都有丰收的喜悦,今年又累又扎心,与江祁和白小玖打完招呼,重新苦起一张脸。
他们十溪村虽然有蘑菇收入,但看这样子,玉米减产,黄豆也会减产,日子还是要紧巴巴的过。
江祁和白小玖也明白这一点,但这种事,他们也没有办法。
再说,他们村水田暂时不缺水,若无意外,稻子的产量不会差,比其他地方强多了。
他们走进家门,发现江大平和江利在家里坐着,忙热情的打招呼。
其实江大平和江利也不是人品那么好的人,但算是有底线的,为了江小平,江祁和白小玖都愿意给他们面子。
看得出几个人面色都不好看,但江祁装作没看出来,打过招呼笑眯眯对两人说,“……我这次给大伯和二哥各带了一根皮带,刚才忘了送过去,现在正好给你们。”
他之前当然不是忘了送,而是知道谭美枝不太爱惜江大平,皮带就那么送过去的话,江利能收到,属于江大平的那根铁定会被谭美枝送去给娘家人。
江大平和江利大喜,但也有点尴尬。
他刚才说了那样的事……哪里好意思接江祁的皮带?
江大平不好意思的接过皮带,却没有像江利那样立刻在腰间试,他把皮带放在一边的椅子上,低着头对江祁说,“江祁啊,大伯……我对你们有愧啊,可我……实在奈何不了你奶。”
江祁不解的问,“她又在起什么幺蛾子?”
江利一边试皮带,一边不忿的说,“……她说,她可以不跟爷爷一起住,但要求以后跟爷爷一起吃,两家轮换着来,一家吃一个月。她还说,别人家都这样,没道理我们家不这样。江祁,你说咱们咋就摊上这么个混不吝的奶奶?”
别人家的奶奶脾气好不好的,能不能干的,都知道为儿孙好,就算做不了贡献,也尽量不添麻烦,他们家这位……只为自己过的舒服。
江祁笑了一下,“当初是她要和爷爷分开的。我想你们应该这样问过她,她……是怎么回答的?”
江利气呼呼的样子和江梅有点像:“……她说……当初的确是她错了。她想改,如果你们需要,她甚至可以向你们道歉。”
江祁和白小玖这下都笑了。
被江老太太的无耻气笑的。
大家也差不多的心情,皱了下眉,也都笑了。
江老爷子咳嗽了一声,说道,“你没问她……不怕被我打死吗?”
江利:“……问过。她说这事与您没关系,她又没说要和您一起住,她还说两家轮换吃,也不算对哪家不公平。你没理由打她。”
大家:“……”
大家心里都明白,虽说江老太太这样要求有些无耻,但事情拿出去让人评理的话,人们都倾向于让他们妥协。
孝字大于天,江老太太到底是江小平的母亲,以前虽然无情,但人家一把年纪愿意认错,怎么也得给个机会不是?
再说了,两个老人两个儿子轮换供养的话,也不算江小平家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