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夕想了想,也觉得可恶,汉玉龙共和国虽然有通法,但是毕竟建国时间尚短,像翡翠镇这样的边境地区,旧帝国的许多地方私刑家族祠堂断案仍十分普遍,行省虽然大力宣传通法,也派巡回法庭到地方上来行使司法权,但是旧习难除,仍有许多自由民选择祠堂调节民事矛盾,只要不涉重刑,民不告,巡回法院也无能为力。
“我去看看。”月夕转身出门,直奔张家,来到张家门口,见其母亲正在屋里哭,月夕走了进去,欣歌的母亲见月夕来了,抹了抹眼泪,对着月夕哭诉道:“我女儿这遭的这什么孽啊,以后还怎么见人啊.”月夕好一番安慰,问道:“那姓张的可有说法."欣歌的母亲一听哭的更伤心,说:“没有,我去过了,人家家里势大,说了,如果愿意息事宁人,会赔些星辰珠子,说如果告官,那人家就在祠堂等着你来。”
“岂有此理。”月夕听了,额头上青筋暴起,恨不得立刻杀了对方解恨。
“欣歌姐呢。”月夕又问
欣歌娘指了指里屋,月夕进屋一看,满地狼藉,欣歌卷缩在床脚,目光呆滞。月夕没敢直接上去,站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好,突然想到一个人,觉得有戏,就轻轻的说:“姐,是我,月夕,我有个办法,我们可以去巡回法院告他,那个余法官我认识,是个真正正直的人,如果你愿意,我帮你去办,找余法官替你做主,给你一个公道.”
欣歌听完,看了一眼月夕,眼神恢复了一丝光彩,想了许久,看着月夕,点了点头。
月夕见欣歌答应了,忙说:“后面的事我替你办,你只要递了诉讼状子就成。明天我先去找余法官,再来找你。”说完,便匆匆回去了。
回到家中,紫悦躺在床上,显然是在等月夕回来,月夕把欣歌的情况和答应告官的事情和紫悦又说了一遍,紫悦唏嘘不已,只是紧紧抱着月夕,说道:“欣歌姐真是太可怜了,你可要帮帮她。”
第二日,一大清早,月夕吃过早饭,早早的出门,来到东庭街,那是巡回法院的所在地,月夕走进大门,没看见人,非常的冷清,法院是由一座旧贵族府邸改建而成,石砖结构,圆窗尖顶,门前石阶下,司法女神一手持剑一手天平站立当中,在她的侧面,一面巨大的鸣冤鼓被固定在木架子上,几根绿藤已经悄悄蔓延到木架子之上,显然,这面鼓从来没有使用过。找到余法官的办公室,推门进去,余法官刚好在,是一个穿法官袍的青年男子,头发梳理的很整齐,脸消瘦,但眼神十分锐利。月夕在办公桌前坐下,翘起了二郎腿。
“脚放下去,像什么样子。”法官实在忍不住月夕的德行,训了一句。
“这又没外人。”月夕顶了回去,不过,还是识趣的收脚端坐起来。
“你不去忙飞地的事情,到我这来干嘛。”余法官总是非常的严肃,即使二人其实有些交情。月夕虽是混江湖出身,骨子里却很尊重余法官这样有学问的人,也不多绕弯子,说:“余法官,最近可忙。”
“你不会是来消遣我的吧,我这的情况你还不了解,我把鸣冤鼓都安在法院里了,也没见谁来递过诉状。”余法官没好气的抱怨道。
月夕见有戏,站了起来,“我这倒有个案子,就看你接不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