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是个非常利落爽快的人,只要是定下来的事情他就会着手去办,拟定好了改名字的书面申请,他就赶着车去了跑马村和放牛村。
放牛村的村长跟着他是同学,两个人的交情颇深,听到他说了自己的想法以后,二话没说,就同意了,在改名申请书上面签了名字,可是到了跑马村,他就没有那么顺利,不仅仅是没拒绝了,还让人冷脸哄出来的。
原来村长先去的是放牛村,想着放牛村比跑马村远,眼见着天色不好怕下雪,就决定先去远的那个,接着去了跑马村。
当时到了跑马村村部的时候,跑马村的村长刘树海和文书丁琴,俩人正围着火炉吃瓜子,有说有笑的。
看着孙德寿进去,俩人脸色当场就收敛了,刘树海起身热情的把孙德寿迎了进去,丁琴给孙德寿倒了杯茶,虽然是冒着气,可是摸着茶杯,是温热的,孙德寿没说什么,放着茶杯就把改名申请书拿给刘树海看了一眼。
刘树海带着自己的老花镜,就像是个老学究似的,很认真的从头看到尾,又看到了放牛村村长戴昌礼的签名,当即眉头就皱了皱。
孙德寿一看刘树海的脸色变了,心想着怕不是哪里写的不合规矩让他给挑出毛病来了吧,随后看着刘树海是不是觉得哪里不妥当。
刘树海放下了申请书,又摘下了老花镜,拿着白手绢擦了几下放进了眼镜盒里面小心翼翼的收好,这才不紧不慢的看着孙德寿说起话来。
“我说咱们都是外乡来的,这荒北地又不是有咱们亲爹热妈的,何必如此操心,连改名字这么个小事你都想好了。”
听着刘树海说着这句话,孙德寿就明白了八九不离十,他的工作习惯和热情并没有当初来的时候,跟县里领导保证的那么到位,可是碍于人各有志,各有各的行事风格,也没有多说什么,指着桌子上的申请文书,就事论事,讨论起来改名字对于荒北地三个村子的好处。
本以为这些话能略微对刘树海有点作用,或者能稍稍的打动他一下两下,没想到换来的竟然是刘树海的冷笑,还有他旁边文书的白眼。
“呵呵,就算是改了名字经济有起色,或者往大了说,这个荒北地成了县里第一富裕乡,这对咱们有什么好处,老哥你是尚民乡的,我是幸福乡的,难不成咱们还把荒北地建设的超过咱们自己的乡嘛?”
听着刘树海的话,给孙德寿气的的心里面直骂娘,可是无论自己怎么好说歹说,他就是不同意,还扔下一句话,改名字的事情想都甭想。
“咱们都是县里的模范干部,县里领导信任我们,让我们一帮一的建设村子,你当初可也是在县领导面前打了包票的,怎么到了这里,就变了样了!”
孙德寿虽然心里面气愤,可是嘴上还是尽力的平稳情绪,他不想因为这两句话跟着他闹翻了,因为改名字的事情,还得好好商量。
“模范干部那是你们这些好面子的人争取的,我可不是,你也知道我跟县里主任的关系,这个模范干部是他硬塞给我的,还跟我说一帮一扶持有点油水,谁承想给我整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来了,我呸!”
刘树海一副玩世不恭的嘴脸,不仅是言语里的嫌弃,到最后说着说着还凭空吐了一口口水。
孙德寿看着他这个样子,是铁了心的不配合,没有办法,他拿着申请书站起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直接就离开了。
刚坐上车转头,就看着刘树海追了出来,他还以为是刘树海回心转意了,满脸笑意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