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杨兄关押在县衙的时候,我去看过他两次,他对我发誓,说从来没有生起过害朱大壮的心,更不要下药害人。
还说,虽然他没有见过朱大壮的死状,但他怀疑朱大壮是服了当初那个游方郎中给他的偏方。
当时我也在场,那个郎中说必须严格按方配药,一钱也不能超,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那个偏方……兰翠花也是知道的……”
“哦?”听到此话,顾鸣眉头一动:“意思是说,兰翠花有可能是真正的凶手?”
杜容辉叹了一口气:“这个我也不敢妄言,但,我也认同杨兄的说法,朱大壮的死因很可能是有人利用了那个偏方,配了大剂量的药。
但问题是,白灵当时熬的是杨兄配的药,是她亲手熬的,也是她亲手喂的。
那么问题到底出在哪个环节?
是有人利用了白灵,还是有人偷偷换了药?
现在这一切都无从查起,药渣已经被府衙当作证物收走,就算有办法让他们拿出来,估计也不非原物了。
白灵的状态也很不好,估计是受刑过重,整个人呆呆痴痴的,让她认罪她就认罪,让她画押她就画押……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根本找不到有力的证据翻案。
我能做的,唯有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告诉顾兄,希望顾兄能从中找出蛛丝蚂迹。”
顾鸣笑了笑道:“其实听你讲了这么一大通,要说什么蛛丝蚂迹,或许杜兄与杨举人已经心里有数,只是苦无证据。
自古以来,杀人的目的有很多,但归纳起来大致也就是灭口、争利、夺权、扬名等几个理由。
朱大壮只是一个家境贫寒的佃户,杀他能得到什么?既无名也无利,唯有一个有几分姿色的妻子。
他死了,妻子也就可以正大光明另嫁。
这么说来的话,嫌疑最大的就是杨举人,毕竟他还可以纳妾……“
“顾兄,杨兄他不可能……”
“杜兄别着急,我只是先从表象分析,杨举人与白灵的确是嫌疑最大的,否则也不会第一时间被收押。
但,从常理上说,杨举人饱读诗书,不至于做出如此愚蠢的行径。
因为这案子只要稍稍用心一查就能查到他头上。
如果不是他和白灵做的,那就只能是被人设计陷害。
白灵且不说,如果对方贪图的是她的人,也不至于被判死罪。
但杨举人就不一样了,他一死,那可是留下了不少家财与田产,那么谁是得利者?”
“自然是田翠花……”
“没错,所以就得先从这女人身上打开缺口。”
“顾兄,话是这么说,可想从她身上打开缺口谈何容易?关键还是没有证据,而且这婆娘是有靠山的……”
“无妨,她真要是凶手,再大的靠山也没用。杜兄不妨陪在下走上一趟,去会一会这个女人。”
……
不久后,一辆马车离开县城,直奔杨重山所居的小镇。
此时,顾鸣已然换了一身儒衫,更是显得气度不凡。
如此一来,在杜容辉心里,顾鸣的身份更是显得越发神秘。
毕竟儒衫不是谁都能穿的,按照朝廷律令,只有进士才有资格着儒衫。
到了杨府,杜容辉唤住前院一个丫环道:“麻烦去向杨夫人禀报一声……”
结果,还没等他说完,丫环便有些不耐烦道:“夫人身体不适,谢绝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