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此话聂鸿书不由怒道:“刚才你还说知道那是砒毒,这会又说不知道?”
“这……民女的意思是说,不知道……为什么明知是毒药还要往药汤里放……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似乎根本没将它当成是毒药,只当是一般的药引子……”
听到这话,顾鸣心里一动,忍不住问:“意思是说,当时你们夫妻俩都有些迷糊,做什么事都像是一种本能的动作一般?”
“对,大人,就是这样……民女真的说不清这是怎么回事,呜呜呜……”
说到这里,季瑶悲从心来,失声痛哭。
依例,顾鸣也施展了一下明察秋毫细细探查其身体,结果并未发现有阴魂附体,或是近期内曾附体的迹象。
但根据夫妻二人的表现来看,应该不是说谎。
也就是说,他们俩在那两天就像是中了邪一般,无法控制自己……或者说,是被一般神秘的力量给控制了。
于是,最终做出了毒杀一事。
换句话说,毒杀季员外的的确就是他们夫妻二人,难怪他们不争辩。
“行了,先这样。”
顾鸣不再询问,与聂鸿书一起离开了大牢。
出去之后,便冲着岳父小声道:“岳父大人,从目前的情况来分析,下毒者的确就是他们夫妻。
但,真正的元凶另有其人,他们夫妻只是被人用特殊手段给利用了,成为直接下毒之人。”
聂鸿书点了点头:“嗯,这也是我一直纠结之处,我也不太相信他们夫妻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恶行。
只是,假如真的有一个幕后真凶,那么此人一定不是寻常人,咱们该如何揪出此人?”
顾鸣想了想道:“既然我们认定幕后有真凶,不妨打草惊蛇。”
“哦?”
聂鸿书也不傻,毕竟也是堂堂举人,又做了一年多的县令,顿时猜到了顾鸣的用意。
“贤婿的意思是说,故意放风出去说此案定有人幕后操控?”
“对,如此一来对方必须会心绪不宁,不知道哪里出了漏洞,那么就一定会有所行动,比如想办法打探案情进展,或是暗地里做一些补救什么的。
另外,等消息放出去之后,再将季府的所有人员分别传唤公堂问审,届时再来观察看谁的神态有异……”
“嗯,也好!”
聂鸿书点了点头。
随之又道:“到时候,我多派些人手扮作百姓去一趟凤栖镇,听听镇里的百姓说些什么。”
“嗯,这个方法不错,说不定能听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第二天,消息便从县衙内“不经意”泄露出去,很快就传遍了街头巷尾。
毕竟此案甚是轰动,全城百姓皆在关注。
凤栖镇距离县城不算远,中午过后,消息便传了个遍……
“听说县令大人发现了新的线索,说是毒杀季老爷的真正凶手并不是杜秀才夫妇,而是另有凶手。”
“真的假的?”
“据说是县衙里的人传出来的,应该没错。”
“唉,我就说,杜秀才与季小姐那么好的人,怎么会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
“依我看啊,说不定是季家那个大小姐……”
“人命关天的事,别瞎说……”
“我可没瞎说,你们没发现季家大小姐有点不正常?上午我还看到她在张家杂铺买东西,还抹了胭脂……”
“真的?守孝期间她还有心思抹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