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经人介绍去到吴氏商号担任帐房先生。
没料,冯青书在细细整理帐本之后发现了不少疑点,疑是之前的帐房先生做了假帐。
正准备去找吴员外汇报时,吴良却主动找到冯青书坦然地说,是他让帐房先生这么做的。
这家伙花钱一向大手大脚,家里给的银子不够用,便想了个歪主意,以少主人的身份插手商号的事,从中抽取回扣,并让帐房先生配合做假帐。
当然,他也会分一些好处给帐房先生,以便堵口。
冯青山听到吴良的要求之后,便多了一个心眼,表面应承下来,暗地里却去找吴员外禀报了此事。
结果不用说,吴员外狠狠训斥了儿子一通,同时也断了他这条财路。
因此,吴良怀恨在心,与刘丰一番密议之后,竟反咬了冯青书一口,说他做假帐亏空商号银两,并从中谋取不义之财……
冯青山自然不服,极力申辩,还天真地说吴员外可以作证。
但,吴员外怎么可能对自家儿子落井下石?
不作证也就罢了,反倒还找了几个商号伙计一齐指证冯青书。
其实此案漏洞太多,根本经不起推敲。
但,有刘师爷这个二县令在,白的也能说成黑的,当堂便将冯青书给定了罪,罚银一千两,并退还亏空商号的银两一千两,合计二千两。
判完还给押入了大牢,直到小莲变卖了家产,凑足了银两方才将人释放。
但放出来时冯青书整个人却像丢了魂一般,呆呆痴痴成天闭门看书,一天也说不上一句话,明显是受刺激太深。
虽说此案之前说是路仁甲与刘师爷二人断的,但小莲依然还是泣声讲了下缘由。
期间刘师爷几次想要喝止,但见顾鸣站在一边听得认真,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大人,民女的相公是被冤枉的,求大人断个公道……”
路仁甲满嘴苦涩,无助地瞟向刘师爷。
“大人,其实此案要查也很简单,将吴氏商号的帐本取来验一验便知真假。”
顾鸣慢腾腾道。
一听此话,刘师爷当即自告奋勇:“大人,要不小人去取。”
“也好!”
路仁甲点了点头,二人迅速交流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哪知,顾鸣却猜到了他俩的用意,又补了一句:“假如说找不到帐本的话,这就说明吴氏商号心里有鬼,故意毁了帐本……”
刘师爷当即冷汗长淌。
他的确是这样的打算的,准备去通知吴员外将当时的帐本毁了,免得授人与柄。
结果顾鸣这么一说,顿时打乱了他的计划。
这下就不好办了,想做一本假的帐本充数,一来时间不够,二来笔迹与冯青书对不上,自然不能作为证据。
拿真的帐本来同样也不行,毕竟那些帐并不是冯青书记的,一样对不上笔迹。
毁了吧,又说是吴氏商号心里有鬼。
今时不同往日。
以前他们可以任意颠倒黑白,现在有顾鸣在此,想要蒙混过关哪里还有那般容易?
“怎么了?看样子大人似乎对此案有什么为难之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小生便代冯秀才写张状子递到姑苏府衙……”
“不为难,不为难……”
路仁甲吓了一大跳,赶紧连连摆手。
说白了,这桩案子他也没捞到多少好处,凭什么要拿自己的乌纱帽去替人背锅?
“顾解元放心,此案本官一定重新审过,如果冯秀才是清白的,本官定当还他一个公道!”
一听此话,吴良心知大势已去。
他要不把罪行扛下来,后果怕是不堪设想,还将牵连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