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抬头望去,几个月前眉清目朗、气宇轩昂的三弟,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自己都快认不出来了。
此情此景,徐成百感交集,坐在椅子上痛哭起来。
徐浥尘见状,对徐成说道:
“徐教授,这次给你们见面的时间只有半个小时,你可要控制住情绪,抓紧时间,把想说的说了。
现在,你三弟尚健在,不是你哭的时候,只要他迷途知返,那时候你们兄弟团圆,再抱头痛哭也不迟。
你可要好好劝劝你这个三弟,别忘了,你大哥已经不在了,要是你三弟也走了,你这脉又没有男丁,你们徐家真的是无后了。”
“好好,徐副官,我,我听你的。”说着,徐成强忍着悲痛,擦干了眼泪。
徐浥尘又向对面的徐咏说道:“
徐咏,我知道你骨头硬,也不怕死。
不过你也要想想,要是因为你,你们徐家家破人亡,你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娘和你徐家的列祖列宗吗?
就是到了阴曹地府,见到他们,你能抬得起头吗?
凭借你的才华,加上你永同和徐家在江城的影响力,只要你迷途知返,皇军一定会重用你这样的人才的。
尽管你是中国人,一样会被重用。
就像我徐浥尘,年纪轻轻就担任了城防司令部副官这样的要职。
你徐咏,如果弃暗投明,前途将一片光明。
好了,我就说这些了,徐教授,你有什么话要跟你弟弟讲,现在就讲吧。”
徐浥尘说着了这么多,看似劝降,实际上有意无意地多次提起自己的父亲、徐咏的大哥徐远。
最后又顺带将自己的名字“徐浥尘”告诉给了徐咏,就是希望徐咏将自己和自己的父亲徐远联系到一起。
果然,当他提到自己名字叫“徐浥尘”的时候,刚才见到二哥都面不改色的徐咏,脸上竟然有些动容,抬头望向自己。
徐浥尘的目光终于和徐咏的眼神碰到了一起,二人对视片刻后,徐咏移开目光。
又和之前众人进到小会议时候一样,垂下了头,一脸漠然,毫无表情。
而这短暂的对视,对于徐浥尘来说,却是收获满满。
从徐咏脑海中得到的信息比之前审讯时,要多出许多来。大量的片段从徐咏的脑海中截取出来,清晰又完整。
当然这些片段还是过于零散,需要回去仔细梳理一番,才能串到一起。
“三弟,你还好吗?”徐成一开口,眼泪又禁不住流了出来。
可无论二哥再说什么,徐咏再也没有动容过,就像一尊顽石,没有任何表情,一动不动。
这时,中川礼三在徐浥尘耳边耳语道:“徐副官,借一步说话。”
听到中川礼三的话,徐浥尘跟着中川礼三从小会议室走了出来。
问道:“中川队长,有什么事吗?”
“徐副官,是这样。
刚才摄影师让平川副官带了话。
他说徐咏总低着头,实在拍不到好的片子。
幸好,刚才你对他问话的时候,他抬头看了你几眼,总算拍到两张差不多的了。
摄影师问,徐副官你能不能在问他几句,再抓几个镜头?”中川礼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