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擦了擦眼睛,继续说道,“…此事一经发现,便引起了族中震动,连太上长老都惊动了,毕竟是有违人伦天道地事情,掌管刑堂的大长老亲自查问此事…却查了几个月也查不出来真凶究竟是何人,最后,因姐姐尸首被发现是在山门外院处,便以外来贼子偶然路过起了歹意结案…于是此事便这样不了了之,太上长老也有严令,不许族中弟子再讨论此事,若是发现便以那贼人按同罪论。”
王语嫣十分愤怒,一条活生生地性命,就这般草草结案,当真是……“怎就如此轻易判断是外来之人犯下的罪恶,我们王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哪怕是山门外院也是有阵法防御地,没有特殊手段如何又能进入,就算强行破阵,进来了也会立即惊动长老们……他们,分明是不愿继续查问下去了!”
王雪点点头,“我便也是这样想的,但是阵法效用究竟如何也是长老们说了才算的,事后,太上长老还亲自加固了阵法,又重新布下几道禁制,对外只说是之前的阵法太过薄弱了…我们父母走得早,从小便是姐姐一手将我抚养长大,我与妹妹如此投缘,也是因为对妹妹的境遇感同身受……可,姐姐她命苦,却是一天好日子也未曾享受过……”
王语嫣闭上眼冷静了一下,重新问王雪,“…雪姐姐,既然如此,你可是有怀疑的人选?”
王雪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姐姐发生此事时我尚且年幼,姐姐她平日里温柔可亲,待人和善友好,从来未曾听说过她与谁交恶或者的罪过谁,但是,我却知道一件事情……二长老曾有意让姐姐嫁给自己的儿子王业,却被姐姐以一心修炼为理由拒绝了,此事因为拂了二长老的面子,所以族中之人都不知晓的,只有我知道,兴许别的几个长老也知道……”
王家族人众多,并不禁止同姓通婚,只要查明往上三代并无直系血缘关系,便可成亲。
王雪想着眼泪又流了下来,“…我今日便是因为听闻那王业许是要跟随景公子归来祭祖,而景公子已是松鹤派的金丹期修士,那王业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这些年来我一直在苦苦搜寻证据,却苦于人微言轻,那人又无什么把柄遗落…现在,查明姐姐身死一事更是遥遥无期……”
王雪心中苦涩难以言明,王语嫣却十分理解,想了想,便继续问道:“那姐姐说你这些年一直在暗查此事,可有什么线索了?”
王雪点头开口说道:“那王业曾传信偷偷约我姐姐私会,却是派的一位管事传的话,姐姐她当场便拒绝了,并告知那位管事让那王业以后不要再来找她…姐姐并未与我言明这管事姓名,我却知道是内务堂的小管事,因为姐姐当初做工的地方便是内务堂。”
“后来,我多年观察对比,姐姐死后与王业来往过密且又深得他信任,且事后多年还被多有提拔又在内务堂里做事的管事,只有一人——王盘王管事。”王雪恨恨地说道,“…所以我一直多方打探此人消息,据闻此人,嚣张跋扈,家中子弟除了长老院内地门人子弟之外都对他敢怒不敢言,而且,他曾因为觊觎别人手中宝物求而不得,便设计陷害那人,将其调去做苦差,并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毒害其家人,后来那人亲人被害,人也被逼疯了…却无一人站出来帮那人说话,只因那人修为低下又没有什么背景,我们好些人却是都知晓的…而其他的祸事更是层出不穷,那些仆从杂役或者外院普通子弟,深受其害。”
王雪又道,“可惜我多年查证,此人狡猾阴险至极,未曾留下什么实在的证据,我根本拿他无可奈何,更何况他身后还是二长老…哎……”她深深叹息,看向自己的双手,狠狠握紧。
王语嫣细细思索了一番,心中一动,便有了几分把握,对王雪劝到,“雪姐姐既已忍辱负重多年,查到了如此多的罪证,千万别一时想不开,做下傻事,反而打草惊蛇雪仇无望……妹妹倒是有一计,或能查清此事,但还需要姐姐配合一二。”
王雪闻言眼睛一亮,含着满满地希望看向王语嫣,“却不知道妹妹是何妙计,如能查明姐姐受害的真相,我愿做牛做马此生甘为妹妹事从。”
王语嫣还是谦虚道,“我也不能确定此计究竟能不能成事,但…如此多年都未能进展,便死马当做活马医万一成了也能为民除害,雪姐姐的姐姐在天之灵也能安入轮回。”说罢便招手让她附耳上前来,悄声与她商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