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维听得瞳孔一缩,似是看见了那样的场面,他嘴里嚅嗫地道:“娘,就算权哥儿知道那事儿是有着什么不妥,但他们终究还是一家人,又岂能兄弟阋墙?”
“再者说了,有紘弟在上面压服着,怕是权哥儿也不能为所欲为吧?”
“哼!”
大老太太乜了一眼,似是觉得这个问题不值得一提。
“你是想说,权哥儿没那么大的本事吧?”
盛维被自家母亲地眼光给看的老脸一红,索性也就一梗脖子,勉强坚守着自己的意见道:“不错!”
“儿子就不信权哥儿能不顾着自己的前程,硬是为了这事儿而毁了盛家的清誉!”
“呵!”
“我看不见得!”
大老太太看着盛维,反问道:“说起来,你可曾见过有哪个六岁稚童就能考取秀才功名?”
“且还能视之于无物,坦然自若地只身追随着他的老师外出游学?”
盛维张张嘴,想说什么却是没能说的出来。
大老太太却是继续道:“可这些,权哥儿却是都做到了!”
“这些举动,岂不近乎古之异人?”
这里的异人,是指异于常人的意思,泛指那些曾经有过大作为的名士,或为名臣,或是文宗,虽不一而论,但皆是留名青史之辈。
很明显,对于六年前盛长权的行为,大老太太表示很赞赏,觉得他这是异人有异象!
对此,盛维也是无言。
“所以,维儿,这里面其实还关乎着咱们家的立场!”
“是要站在权哥儿的那边,还是站在你堂弟的那边!”
盛维抬头看着自家母亲,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你觉得,咱们家今后又能依靠得了谁?”
大老太太说的很现实:“咱们家乃是商贾之家,就算长梧他今后能有所作为,但也不过是个武官!”
“你也知道,武官一脉虽不弱于文官,但他们之中的顶级位子却向来都是由勋贵人家把持,且他们还都只能管理兵事,于咱们家的帮助却是极小!”
“故而,咱们家的商路除了要继续依靠二房一脉之外,确实是别无他法!”
“而选择他们父子两边的立场,却也是极为关键的一步!”
大老太太说的有些心累,但却都是实情。
“娘……”
听到大老太太如此说话,盛维的神情却是渐渐地变得极为沮丧。
“呵呵!”
瞧见儿子这般神态,大老太太也是不由地宽慰起来:“维儿,这事儿还有些时间考虑,你也不用太过于着急!”
“所以,咱们现在尽量在权哥儿还在宥阳的时候,与他多结些善缘,到那时,无论选择如何,却始终是能过得去的!”
“而且!”
大老太太笑了笑,道:“咱们家也不是永远都只能靠着二房,就算眼下长松他们不行,但不还有下一辈吗?”
“待到长松娘子将孩子生下来之后,可以让淑兰官人来为这孩子启蒙!”
大老太太自信道:“不管怎么说,那孙秀才到底是个有资质的,旁的不行,这为孩子启蒙总是可以的吧?”
“毕竟,他可是孩子的姑父,却是能比旁人要可信得多啊!”
“啊?”
盛维张嘴,却是无言。
一旁的大老太太却是没有发现,盛维在听完这一句后,脸色却是变得更加难看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