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诺森德,冰冠冰川。
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沐浴在北极夜色下的来人止住脚步,伸出一只粗糙的大手敲响了伊米海姆的新大门。
“警告!警告!未检测到访客权限,家园警备系统已启动。”
诺莫瑞根口音的电子音响起。棱堡上方探出四架硕大的鱼叉弩,上弦的锐利叉头环绕着奥术符文,对准了客人所在的位置。
“好吧,最起码我确认你的确在这了,这就是你迎接客人的礼节吗,马库斯?”
来访者摘下兜帽,直视着大门上闪烁红光的摄像头,缓缓开口。
“巫妖王和他的爪牙们已经被围困在冰冠堡垒,你这个……警备系统,是在防备谁呢?那些被圣骑士鸠占鹊巢的可怜维库人?”
“某些扰人清梦的家伙,可比天灾军团讨厌多了,”一个身影从棱堡上一跃而下,一拳敲在高大兽人的胸口。
“我在几公里外就能闻到你身上的臭味,”马库斯回应客人的挖苦。
“怎么?”他睡眼惺忪地打量着来者,满脸嫌弃道:“部落觉得稳操胜券,终于打算撕破脸皮,对我这个可怜的圣骑士下手了?”
马库斯拍了拍冰冷的大门,示意里面的人把警报声关了,抱着肩膀对来访的兽人说:
“你的狼骑兵呢?怎么,打输了一仗被派来人肉趟雷?芬德尔,给他一梭子,成全他!”
“……”
…………
“说完赶紧滚……”马库斯打了个哈欠,先前那些话显然是玩笑,突突了那位无限冲锋旋风斩的部落大王家的衙内,他这个小身板可承受不起破坏红蓝联盟的罪责。
于是维库人遗留的巨大壁炉旁,炭火被马库斯翻弄得毕剥作响,人类和兽人在炉火旁相对而坐,大眼瞪小眼。
半晌,马库斯一脸不耐烦地打断了兽人的话。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所以天谴之门的惨剧被你们归咎于普特雷斯和一个恐惧魔王?瓦里玛萨斯,曾经站在黑暗女士身边的……部落的叛徒?”
“最起码官方给出的解释是这样。”
小萨鲁法尔抿了一口杯子里的液体,赞许地挑了挑眉毛,“单论关系的话……你应该比我更熟悉你口中那位,黑暗女士。”
屋子的主人慢条斯理地吹着杯口冒出的白汽,理直气壮地和兽人对视,最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希尔是希尔,她闯祸你们去找她要说法啊?老子是个联盟!萨尔真是踏马人精,一个人情让他掰成八瓣用。说吧,萨鲁法尔,又想让我做什么?”
马库斯开口,“先说好,作为联盟的官员,我可不想像提里奥那个老家伙一样躲到瘟疫之地逗蛆玩,你好歹也是一个部落大王的衙内,提要求之前想想外交问题。”
“衙内?”萨鲁法尔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是用还算熟练的通用语回答道:
“其实这次和萨尔无关,是弗丁让我过来的。”
坐在马库斯对面的萨鲁法尔捧起杯子,喝了一口黑铁烈酒。
“天谴之门战役让我们损失惨重,萨尔被迫回到部落解决被遗忘者的……内部问题。你们的国王显然对我们缺乏信任,库卡隆目睹了他亲手处决普特雷斯……”
小萨鲁法尔摇了摇头:“那些说我们兽人凶残的人真该亲眼看看。”
“嗤,”马库斯笑出了声。“纠正你的说法,是暴风城的国王,我现在严格意义上是个黑户。”
他摩挲着颌下短须,“瓦里安又掰筷子了?要我说就该给他换一把掰不动的武器,最好配上一面盾牌。”
小萨鲁法尔只是叹气,显然天谴之门的余波让他这些天过得不怎么样。
“这种不信任……让联军内部出现了很不和谐的声音,进攻冰冠堡垒时,双方各自为战,还发生了很不愉快的摩擦……”
“停停……”马库斯闻言“啪”地一声就站起来了,很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