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加尔山。
上古之战的伤痛过后,暗夜精灵一族在新的永恒之井湖畔已经休养生息了整整一万年。
繁茂高耸的诺达希尔庇佑着精灵们的家园,也让整座海加尔山植被葱郁,欣欣向荣。
然而随着污染者阿克蒙德的大军再一次踏足这片土地,维持了万年的安宁再一次被打破。
“大德鲁伊!”
精灵哨兵急匆匆地走进战争古树躯体构筑的要塞,向正中央的玛法里奥禀告道:
“第一道防线的吉安娜部队再次告急,恶魔们派出了一只骸骨巨龙,人类缺乏对空火力,撑不了多久了。”
玛法里奥身边悬浮的淡淡绿光逐渐收敛,他缓缓睁开双眼:“知道了,让哨兵部队掩护他们安全撤离,通知萨尔的部队,准备接敌,世界之树的结界需要时间。”
哨兵离开后,玛法里奥轻轻叹了一口气,目光转向身边满脸忧色的泰兰德:
“还在为他担忧?”
女祭司轻轻摇了摇头:“或许你是对的,玛尔,解除他的禁锢真的是一个错误。”
“放心,”玛法里奥笑了笑:“我只是把他驱逐出了这片森林……你知道的,就像一万年前那样,卡多雷内部要求处死他的声音可是不小。”
泰兰德点了点头,正如她的丈夫所说,在伊利丹偷窃永恒之井的井水时,就有不在少数的精灵向玛法里奥施压,要求他处死自己的同胞弟弟。
而在万年后,伊利丹吸收了古尔丹之颅内的暗影力量,尽管他因此斩杀了恐惧魔王提克迪奥斯,但也因此完全被同胞所不容。虽说玛法里奥当即作出决定将他逐出了森林,但其实这样的处分反而更像一种包庇。
“我知道,玛尔,”泰兰德点头:“我只是在担心这场战斗……”
她望向高耸的诺达希尔:“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你知道这将意味着什么。”
“当然,亲爱的。”
玛法里奥温和地向妻子笑了笑:“卡多雷之所以受到尊敬,是因为我们的智慧和意志……”
他走到女祭司身边,轻轻揽住她的肩膀:“而并非因为我们的永生。”
此时的玛法里奥已经浑然不在意自己欠下的那笔巨额债务,他只知道如果不牺牲掉暗夜精灵最宝贵的东西,整个世界都将被军团的怒火所吞噬。
“你带着姐妹会的祭司们先去防线吧,”玛法里奥捏了捏泰兰德的手:“兽人的部队顶不了多久,能不能拖到结界完成,还得看我们的。”
………………
“我就知道你这时候一定在这。”
黑衣男子笑嘻嘻地凭空出现,和身穿青铜甲胄的青年并肩而立,二人脚下是诺达希尔葱郁的树冠,在二人正对的方向,身材庞大无比的灰色恶魔正在一步一步地接近世界之树。
“怎么?你要来捣乱?”
青年眯了眯眼,视线却始终落在向诺达希尔走来的恶魔指挥官身上。
“不不不,”黑衣男子笑道:“我是来看热闹的,你这儿要是出了问题,我或许还能帮上点忙……”
他戏谑道:“拜您所赐,我可是怕死得很哈哈哈……”
青年冷着脸摇了摇头,没理会身边疯子莫名其妙的笑点。
“不劳你费心了,站在一边别添乱。”
“啧啧啧,胸有成竹啊,比你年轻的时候可强太多了。”
黑衣男子仍是喋喋不休,但却老老实实地叉着手站到了一边:
“说实话,你在种树那天就料到今天了?说的也是啊,你可是……”
“闭嘴!”
青年面无表情:“我在这扁你一顿,痛的可不是现在的我。”
他晃了晃左臂的青铜臂环:“它这会可是完整的。”
黑衣青年翻了翻眼皮,识相的闭上了嘴,饶有兴致地站到了一边。
“拜托你了,老家伙。”
青年轻声道,片刻后,一只洁白的灵体状白鹿从他左手的臂环中缓缓飘出,雄鹿的犄角中间还趴着一只同样洁白无瑕的雏鸟,后者仿佛睡得正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