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说……”地精的声音有些激动:“您要放我离开?”
“想得倒挺美,”马库斯敲了敲他翠绿的脑袋:“布拉斯特维奇,记住,你欠我两条命,现在是我的私有财产。”
他掏出一张卷轴塞到地精怀里:“别忘了,你的生死全在我一念之间。”
………
“恩雅,”从地堡中爬出来,马库斯呼吸了一口满是脂粉气息的空气,对鸢尾旅馆的老板娘说道:
“我要出一趟差,一时半会可能回不来,”他斟酌着说道:“最后一批经费再老鼠手里,我会让他一次性支付给你们。”
他对徐娘半老的老板娘露出了一个笑容:“洛丹伦今年可能不大安稳,你带着姑娘们到暴风城躲躲风头吧。”
“我跟那边还算有点交情。”
恩雅吐出一个烟圈,微笑着摇了摇头:
“我看得出来,您是做大事的。”
“鸢尾花到今天已经三十五年了,我老了,没精力再到另一个城市折腾了。”
马库斯正要说话,恩雅伸出一只手:“您散下来那些钱我都分给姑娘们了,她们去留随意,我这把老骨头就不跟着折腾了,离了洛丹伦,我浑身都不自在。”
淡淡的烟气喷到马库斯的脸上,他眨了眨眼睛,没有多说什么:
“保重了,恩雅。”
恩雅淡淡点头:“老鼠的想法和我一样,您就不用再费一次口舌了。”
马库斯强笑了一下,如往常一样,神色不振地走出了鸢尾旅馆。
………………
翌日,阴,有雾。
淡淡的水雾模糊了骑士们光亮的甲胄,战马在初春的早晨略显不适地踢踏着脚下湿润的草地,口鼻中喷出白气。
马库斯身着一套淡金色盔甲,左胸的洛丹伦皇家徽记扣住了深蓝色的披风,同其他骑士不同的是,他并没有戴上那顶只露双眼的兜鍪,而是把它夹在胳膊里,任由晨露打湿了金色的短发。
阿尔萨斯手提银白战锤,策马来到诸骑士身前,视线在马库斯脸上停留了片刻,调转了马头。
“出发!”
黑门二十年,洛丹伦的王子率队北上,试图查清王国北方瘟疫的根源。
………………
“我们在傍晚之前扎营,”马库斯在马上看着手上的地图,语气如常地对阿尔萨斯汇报道:
“肯瑞托派出的使者会在明天早晨与我们汇合,为了保证王子此行的安全,我部的一切食物和饮水都由魔法造物替代。”
“最新的感染人数统计出来了吗?”
马库斯摇了摇头:“王国北部大多以农庄和小型集镇为主,调查不易,只是奥特兰克山谷以北的大片土地均有感染迹象,壁炉谷的新任领主泰兰·弗丁已经关闭城堡,各重要城镇均已封城,未持有相关文件者不得出入。”
王子摇了摇头:“这还不够……”
与普通的疫病不同的是,这席卷王国北部的瘟疫几乎能够在一切活物之间传播,老鼠,野狗甚至于甲虫,都会成为瘟疫散播的传染源。
正在王子一行人策马而行之际,阴云中,一只乌鸦的视线牢牢落在人群中的马库斯身上。
“怎么是他?”
幻化成乌鸦的守护者心中惊诧。
“守护巨龙们也注意到了这场浩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