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门十九年,深秋。
“弗丁……”
审判台上的老骑士面色复杂,他眉头紧锁地望向锁镣加身的壁炉谷领主,缓缓开口:
“你是否还有……”
“毋需多言了,光明使者!”
大十字军达索汉粗鲁地打断了乌瑟尔的话:“提里奥是个不折不扣的背叛者,他的所作所为玷污了圣光的纯净,让白银之手为之蒙羞!”
(注:这里的十字军指的是白银之手内部的十字军,日后的血十字脱胎于此,达索汉这个时间点按理来说应该比大十字军低一个等级……作者没找到那个职务在当时具体叫什么。)
乌瑟尔不动声色,只是凝视着弗丁的眼睛,轻轻摇头。
“我没什么可解释的,乌瑟尔。”
在围观众人试图杀人的目光中,弗丁展颜一笑,视线扫过全场。
“也不用为我开脱,这是我应得的惩罚。”
“我曾对泰兰说过,我见过最卑劣的人类……”他敲了敲自己的胸膛:
“也见过最高尚的兽人。”
乌瑟尔长叹了一声,将手中战锤重重砸在地上:
“提里奥·弗丁通敌渎职罪名成立……”
“念其过往功绩,剥夺圣光之力与爵位,放逐……”
“乌瑟尔!”达索汉提高了声音:
“不要包庇这个叛徒了,提里奥罪行确凿,应当上绞刑架!”
乌瑟尔充耳不闻,右手经文光芒闪动,书页翻动间,一道璀璨光柱在弗丁脚下升起,在半空幻灭成点点光尘。
弗丁闷哼了一声,向审判台上的乌瑟尔露出一个微笑,在谩骂声中蹒跚着离开了。
“你……”
乌瑟尔抬手,止住了意犹未尽的达索汉,缓缓道:
“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
黑门十九年发生了不少事,但似乎与马库斯都没有什么干系。
年轻的萨尔走上了原有的命运轨迹,在奥特兰克山谷,他遇见了瞽目萨满德雷克塔尔,东山再起的奥格瑞姆将这个挚友之子倚为心腹。
弗丁保下了伊崔格,放在几年前并不是什么大的罪过,或者说当时几乎每个领主都豢养兽人奴隶,法不责众。
引爆这个炸药桶的火星,是敦霍尔德的覆灭,昔日的奴隶残忍的杀害了他的领主。
“据说是布莱克摩尔杀掉了与那个兽人私通的女仆,遭到了他的报复。”
“那样的女人就该千刀万剐……”
人群散去,马库斯听着围观群众的窃窃私语,哑然而笑。
站在人类的视角上,敦霍尔德之变不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吗?
若原本的时间线洛丹伦没有覆灭,布莱克摩尔大概还会被塑像纪念,毕竟客观上,这个人类领主本可以选择屈服,但他战斗到了最后一滴血流尽。
“你怎么了?”阿尔萨斯拍了拍马库斯,“心神恍惚的,该走了。”
马库斯歪了歪脑袋:“没什么,只是感觉提里奥……可惜了。”
阿尔萨斯闻言皱了皱眉:“你同情那个叛国者?”他转头望向老骑士:
“乌瑟尔他……有些妇人之仁了。”
马库斯也没与他争辩,接过亲卫递来的马缰,翻身上马。
“奥格瑞姆死了,”他轻轻夹住马腹,对阿尔萨斯说道:“据说死在民兵的手上。”
年轻王子挑了挑眉:“我知道,这队洛丹伦而言是个好消息。”
他皱了皱眉:“只可惜没能留下他的首级。”
马库斯大摇其头:“不不不,阿尔萨斯,我是想告诉你,哪怕是能杀死安度因的强壮兽人酋长,一旦身陷战场,都有可能死在农夫的草叉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