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相反地,这位领主常年酗酒,几乎每一个仆人身上都有他醉酒时留下的鞭痕,无论兽人还是人类,死在领主酒后的下人不计其数。斯卡洛克把奥里登拉出了漩涡中央,对自己的挚友笑了笑:
“我还以为你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
奥里登闻言摇了摇头:
“不……我是说,我当然知道不该在领主酒后汇报消息。”
他叹了口气:“斯卡洛克,你打算一直这样忍耐下去吗?在这个独断的领主手下?”
斯卡洛克笑了笑:
“埃德拉斯大人只是这几年有些不顺,我还是一个列兵时就在他手下了,奥里登,敦霍尔德是我的根。”
奥里登沉默着点了点头:“是啊,你是不同的,布莱克摩尔之矛。”
斯卡洛克没有辩解,事实上,在这个城堡内,如果有一个人能拦住酒后暴怒的埃德拉斯,那一定是斯卡洛克。
“你要走了?”斯卡洛克没有丝毫意外,好友近几年几乎将失意写在了脸上。
奥里登轻轻颔首:“我和你不一样,斯卡洛克,我不欠布莱克摩尔什么。”
他的视线望向西北方:“我一直都在逃避自己的姓氏……但事实上,我根本逃避不了。”
他沉声道:“我是一个匹诺瑞德,斯卡洛克,如果我想为这个姓氏做些什么,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斯卡洛克没有做什么挽留,他了解自己的挚友,就像奥里登了解他那样。
“那么,”斯卡洛克伸出了一只手。
“祝你好运!”
两只宽大的手掌紧紧握在了一起。
………
“废物……”城主的房间里,醉的如同烂泥的埃德拉斯倚靠在墙边,身前是一片狼藉。
女仆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小心翼翼地打扫着一团混乱,生怕惊动了醉酒的领主。
“啊……阿嚏!”
扫把扬起的尘埃还是不可避免地惊醒了埃德拉斯,他醉眼朦胧地看向满脸惊慌的女仆,扬起手来便将酒杯砸向了她。
“砰!”
女仆根本不敢躲闪,任由坚硬的酒杯落在她的额头上,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额角鲜血长流。
“废物……”埃德拉斯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手中犹自握着那把长剑。
年轻女仆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她不清楚自己将要面对什么。
冰凉的长剑挑起了她的下巴,领主口中的酒气喷在了她的脸上。
“你叫什么名字?”
“塔蕾莎……”女仆颤抖着回答:
“塔蕾莎·福克斯顿。”
………………
“莫格莱尼爵士!”
士兵们沉默地搬运着地上的兽人尸体,雷诺·莫格莱尼翻身下马,对自己的父亲行了一礼。
“我们在那边的空地发现一个可疑的地精,他说……他是马库斯下士的朋友。”
“哦……别杀我……我只是个可怜的孩子……”
马库斯耳边传来地精的声音,他对提着布拉斯特维奇的士兵招了招手,从他手里接过了绿色的小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