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马库斯挠了挠脸:“你这是……已经好了?”
………………
“呼……呼……”
阿尔萨斯整个人不停打着摆子,口中不停地干呕着,汗水把他铠甲内的布料紧紧贴在了皮肤上。
他的肩膀在磨刀石一样粗粝坚硬的树皮上蹭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半个身子被染成了红色——一部分是自己的,但更多来自战死的骑士们。
半步,一步,阿尔萨斯艰难地迈动双腿,脸上露出了笑容,尽管过程不堪回首,但幸运的是,看起来他的努力是有效的。
最起码他脱臼的小腿骨回到了膝盖上,而不是刺穿了腿上的皮肉。
肩膀比起膝盖要简单得多,阿尔萨斯脸上的肌肉跳动,艰难地跪下身子,将软趴趴的手掌按在了地上。
“喀啦——”
他禁不住闷哼了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片刻后,王子略显笨拙地抬起右手,一道圣光在身体上闪过。
………………
“影月氏族永远不长记性!”
盲眼剑圣长刀一挥,看也不看化为一道紫烟的地狱守卫。
“蛆虫,就该永远待在下水道里。”
哪怕面对阿尔萨斯,兽人的脸上也未曾呈现出这样的表情。
愤怒,不甘,仇恨和淡淡的追忆。
长刀只是迟疑了刹那,便义无反顾的刺穿了术士的颈椎,剑圣一声轻喝,握住刀柄轻轻一搅,俯身拎起兽人术士枯瘦的头颅,挂在了身后的战旗上。
鲜血顺着术士首级的断茬洇在血红的火刃战旗上,这杆旗帜早就失去了它原本的颜色,只有中央那环绕着火焰的狰狞长刀在夜色中隐隐流转着光华。
“第三个……”
阿姆斯默数着,尖耳轻轻抖动,转身大步走向他的下一个目标。
整个过程中没有丝毫掩饰行踪的意思,哪怕疾风步是火刃氏族剑圣的标志之一。
这并不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战场,剑圣提醒自己。
这是清理门户的复仇……
“好猛啊……”
兽人剑圣行云流水的杀戮让地精的嘴巴久久不能合拢。
马库斯比他强不到哪去,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真的有点猛……”
同样的45级精英,这个名为阿姆斯的老瞎子和马库斯的面板仿佛差了一个版本。
在马库斯的印象里,在他见过的非领袖NPC里,单看姓名板能超过这个兽人的,只有还在肯瑞托挂编制的凯尔萨斯一个。
甚至于他认为几年前年轻的瓦里安和这个剑圣打起来,还真未必是对手。
(老骑士现在是白银之手,洛丹伦的军团长,妥妥带骷髅。罗宁这会还没发迹,棒槌一个,连老婆都打不过。剑圣的实力大概相当于普通团本boss的级别。)
“老板……咱们……撤吧……”
地精缩了缩脖子,自己这个新雇主是个疯子,早知道要和这种敌人打架,地精宁愿在地道里被马库斯掐死。
“撤个屁!”马库斯无视了失败主义谋士的意见,强行拉着地精摸向了剑圣离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