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窟内。
“殿下!”
骑士坚定地拦住了阿尔萨斯,“别冲动,他是想激怒你。”
退守一隅的骑士们在阿尔萨斯的圣光增益下勉强和剑圣分庭抗礼,但相比起时刻如临大敌的洛丹伦人,盲眼剑圣显得轻松写意。
阿尔萨斯当然知道,一旦自己因冲动打乱阵型,刚刚形成的对抗格局就会顷刻崩塌,他的拳头攥了又,松轻轻咬牙:
“我知道……”
火光明灭,男人用火折照亮了被绑住的女人苍白的脸,阴沉着声音继续说道:
“你在不在乎,又有什么区别呢?”
男人望向身下女人的目光温柔如水,如同欣赏一件艺术品一般,用冷冰冰的刀背勾起了她的下巴。
“反正,”憨厚男人笑了:“我不在乎。”
男人拿着火折的手猛然抓住女人盘起的长发,拎起她的脑袋向下一砸。
女人至死都惊恐地圆睁着双眼,冰凉的刀刃顺着她的下颌洞穿了她的大脑。
“多美的表情啊,”男人由衷地赞叹道,他从尸体的脖子上拔出短刃,无视伤口涌出的粘稠血液,将女人死不瞑目的面容转向了阿尔萨斯。
“简直是杰作,”火光勾勒着女人生前的最后一个表情,憨厚男人的声音很是陶醉:“您说呢?洛丹伦的王子殿下?”
“该死……”阿尔萨斯只觉得后背发凉,怒火早已在胸中翻滚燃烧。
“该死的是你们,”男人的声音转向冰冷,收起满脸笑容的中年人脸皮有些松垮,耷下的眼睑让他显得死气沉沉。
“该死的洛丹伦人,”他咬牙切齿,“你们把这个国家当做了什么?关押囚犯的集中营吗?还是任你们驰骋的猎场。”
阿尔萨斯向架住剑圣长刀的骑士丢了一记圣光术,听到男人怨毒的回答,明悟道:
“是奥特兰克辜负了联盟的信任。”
“信任?”男人仰起头打了几个哈哈:“北方五国,这百余年来哪有‘信任’可言?”
“你那个王座上的父亲,他真的信任安度因吗?他真的信任过任何人吗?可笑!放眼整片大陆,最不配谈信任二字的,就是你们洛丹伦!”
男人扭曲的面容在火光中忽明忽灭,他的暴跳如雷让小王子反而平静了下来:
“你疯了。”
“在那些莫名其妙的军功新贵夺走我的庄园时,我就已经疯了!”
男人凄厉地大笑了起来:“我的梅尔,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我的王子殿下,我的妻子,死在了两年前的冬天,只因为打翻了一盆水,惹怒了那些抢走我家产的战斗英雄们!”
“她那双手……”男人的瞳孔毫无焦距,弯下腰抓起女人鲜血淋漓的手:
“就像这个农妇一样,粗糙,鲜红,满是伤痕……”
他眼中的落寞逐渐散去,满脸嫌恶地踢开了女人的尸体,在呜呜的哭叫中拎起了另一个平民。
火光照亮了一张惊慌稚嫩的脸。
“我妻子的故事讲完了,”男人脸上重新挂满憨厚的笑,只是脸颊溅满的血污让这份憨厚失去了些许说服力。
他用短刀在人质脸上蹭了蹭,擦净了银白锋刃上的血渍,缓缓道:
“现在听听我女儿的遭遇,怎么样?”
………………
“嘿!伙计!”
马库斯蹲下身子,瘫坐在威尔身前:
“你看起来真糟糕。”马库斯挤出一丝笑容。
气若游丝的骑士勉勉强睁开了眼,从嗓子里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