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安娜与马库斯在达拉然白色的高塔间穿梭,最终停在它们中不起眼的一座下。
紫罗兰色的塔尖上爬满了青苔,斑驳的墙面仿佛在诉说这座建筑的悠久历史……
个屁啊!这里是魔法王国达拉然,随便找个窝棚都可能是几百年的古董。
能让不动产荒成这个模样,证明塔的主人相当怠惰。
考虑到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马库斯在心里给罗宁打了个新标签:
祖传不靠谱。
“梆梆梆!”
马库斯掩着口鼻敲响了罗宁法师塔的大门,灰尘簌簌而下,常年的暴晒让木质的圆形门把向中心呈现出道道皲裂。
一阵叮叮咣咣的响动后,从门内传来一个嘶哑低沉的声音:
“我不是说了吗?”
出声的人似乎在努力地控制着气息,“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去吧,咱们……那只是一次美好的意外。”
吉安娜满腹狐疑地看向马库斯,眨了眨眼。
“谁和那个糙老爷们有什么美好意外?”
马库斯一头黑线,摊了摊手:“鬼知道那家伙在搞些什么幺蛾子?”
一脚蹬在风化的木门上,附着在陈旧门扉表面的淡紫色法术结界拦下了这一脚。形式大于功能的小门剧烈一颤,打开了一道缝隙,随即吱吱呀呀地关上了。马库斯眉头深皱,方才门内浓重的酒气险些将他掀个跟头。
“罗宁!债主上门了!滚出来!”
考虑到红毛在格瑞姆巴托事件前都是肯瑞托的差生代表,马库斯倒是对他住在如此偏僻的角落不感到意外。
但按理说这一阵子应该是罗宁最春风得意的时候,摧毁恶魔之魂,力挽狂澜的贪天之功,加上抱得美人归,人生曲线达到涨停板,从哪看都不是需要借酒消愁的样子。
正想着,一个少女咬着牙从马库斯身边经过,苍白的面庞上青筋跳动。
“刷!”一桶油漆泼在了罗宁的法师塔下。
马库斯连忙闪身躲开,用身体护住了身后的吉安娜。
“嗝……马库斯?你怎么来达拉然了?”
与此同时,推开门的罗宁吓了马库斯一跳,他棕红色的长发干枯没有光泽,胡子显然很长时间没有刮过,法袍也是油渍斑斑,隔着两米都闻得到他身上的汗酸味。
“人渣!”
泼油漆的少女双目喷火,恶狠狠地瞪了罗宁一眼。
罗宁也不回答,苦笑着挖了挖挂在眼角的眼屎,任由她泼完油漆扬长而去。
“让你们看笑话了,”罗宁把二人迎进门,法师之手扫开了地上的垃圾和空酒瓶。“这个时候来我这儿可不是什么好选择。”
他笑了笑:“现在就连达拉然的农庄都不敢让我买菜。”
马库斯挑了挑眉,他注意到罗宁的法师塔内除了三层高的巨大书架显然时常打理以外,其余的地方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在角落处堆积的杂物下还隐隐露出半个淡紫色的脑袋,看起来像个停摆了很久的奥术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