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抱歉……瓦里安,”马库斯叹了口气,“如果我前些天劝的更果决一点……”
“你事先就知道对不对?”
倏忽间,瓦里安挣开蒂芬的手,如一只发狂的豹子,两眼猩红,风一样地闪到马库斯身边,扼住他细小的脖子,将他提在半空。丝丝鲜血顺着瓦里安受伤的手流进马库斯的衣襟。
“洛萨爵士,他的死,你还知道听到了些什么?”
瓦里安额角青筋绽起,棱角分明的面庞上肌肉不断抖动着:“洛丹伦?我就知道,泰瑞纳斯不会就这么……”
“啪!”
一记耳光重重抽在瓦里安脸上。
“你疯了吗?”
蒂芬满脸泪水,低沉着嗓子,对面目狰狞的丈夫低声嘶喊着:
“还是你想让几万暴风城人民为你的愚蠢陪葬?”
“呃……咳咳……”
马库斯趴在地上,呕出一口酸水。
“可是他……”
瓦里安被这一耳光抽的清醒了些许,红着眼眶,伸出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指向马库斯。
“艾莉安姐姐说的没错,”马库斯喘过一口气,望向瓦里安。
“瓦里安,你他妈疯了!”
“你在侮辱安度因为你,为你的暴风城所做的一切!”
他将战报摔在瓦里安胸前:“他在和兽人的战争中英勇战死,而他的国王却像个懦弱的废物,想要毁了他的付出!”
“个中细节,等暴风城的传令官回来一听便知,你清楚你刚刚的话传出去是什么后果吗?”
马库斯深吸了一口气,对躲在门框后的吉安娜招了招手。
“简,刚刚瓦里安悲痛过度,晕倒在了院子里,什么都没有发生,你清楚吗?”
吉安娜点了点头,她父亲和安度因是至交,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没理由出卖瓦里安。
“艾莉安姐姐,你抓紧时间收拾一下,免得被人看到,我去处理一下身上的血。”
他对蒂芬露出一个微笑,又望向崩溃的瓦里安一眼,轻轻叹了一口气。
………………
“你都梦到什么了?”
那天晚上,乌瑟尔如此问道。
“我梦到我生活在另一个世界,见证了这颗星球多灾多难,却又顽强生存……”
马库斯低声嘟囔着,眼皮越来越重。
“这孩子,”乌瑟尔莞尔,抱起昏昏沉沉的马库斯,从屋顶跃下。
“你梦里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倔强得可怜……”马库斯下意识回答着。
“就像那个冲向磨坊的堂吉诃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