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表看上去纤细柔弱,实则很沉得住气。
虽然稚嫩,但很聪明,这一来一回中,她倒是学会了按兵不动,但他的想法却逐渐被吊了起来,且愈演愈浓。
“年纪再小也是爸爸的妻子,”黎雅博眼神柔和,以大哥的口吻对弟弟耐心教导道,“注意分寸,否则爸爸在天上会生气的。”
黎雅学不情不愿地哦了声。
遗产的事还没解决,黎一明的妻儿就要回栌城,媒体们得到风声,当天在机场将这一家人拦了个正着。
三人从低调的黑色商务车中走出,一排的话筒迅速围了过来。
方咛带着半张脸大的墨镜,所有的情绪都藏在里面,年龄尚小的黎雅学脸上的不耐烦倒是明显。
面对媒体镜头,暂且代替了父亲位置的黎雅博将弟弟和父亲遗孀体贴地护在身后,官方地表示,有关黎氏的未来,因为父亲的去世太过意外,并没有提前做出安排,所以家人们还在商讨中,请社会公众耐心等待。
澳城的媒体不比大陆,问话向来犀利辛辣,话筒怼在黎雅博的唇边,直接了当地问他是否有信心掌舵整个黎氏。
“董事和股东们会不会担心你太年轻而不够资历胜任这个位置”
黎雅博微笑,口中谦虚道“黎氏不是我一人能决定,如果有这个荣幸得到长辈们的肯定,我一定好好努力。”
一声冷笑在电视屏幕外响起。
麻将桌上的其中一个老头突然将手里的麻将一把推倒。
另外三个吓了一大跳,呵斥叫他冷静,赶紧警惕地看了眼门口。
果不其然,门外的人听到动静,推门而入。
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都是黎雅博派来的。
豪华的酒店套房里什么都不缺,几个老头已经在这里打了整整两天的麻将,每个人的椅子边都放了一份还未签字的股权转让书。
保镖见里面没什么事,就是老头发脾气而已,鞠了一躬又打算出去。
“站住”
保镖转身,低眼,语气恭敬“您有什么吩咐”
“你去问你老板,他到底想怎么样他运气已经够好了,老爸死得急,没有留遗嘱,让他这个不受宠的大房捡了便宜,只要解决掉那个女人,黎氏迟早是他的,为什么还要来搞我们的股份他就是这么让我们安享晚年吗”
“他要和我们斗,就尽管斗,少摆出一副晚辈的老实孝顺样子,再装,他也和他老爸是一样的货色”
电视里的那个男人,年轻、英俊,脸上是面对媒体时无懈可击的笑容,无框眼镜、一身得体西装,低调而又斯文。
“多谢各位媒体朋友们今天特意来送机,辛苦。”
老头再次看了眼电视,猝了一口,恨恨道。
“人面兽心,穿西装打领带的禽兽。”
打发了媒体的长枪短炮,几人终于顺利坐上了飞机。
黎雅学坐在靠窗的位置,神情中带着终于要回家的兴奋,时不时和方咛交流两句,譬如等回栌城后,首先要约朋友去哪儿玩。
这梦般的一个多月过去,冲淡了他的悲伤。
似乎也冲淡了方咛的,比起来澳城时的憔悴,现在的她虽然仍是一脸素净,但脸色已经比一个月前好了不少。
他们两个看起来已经和好了。
广播此时发出提示,飞机遭遇气流颠簸,建议乘客们不要随意走动,可黎雅学因为喝多饮料,不得不去趟洗手间。
黎雅博摘下商务耳机,转头,唇角带着笑意。
“和雅学和好了”
方咛点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