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瑶这些日子仔细观察了,白术还算可靠。动手脚的人应该不是她,多半是大厨房的人。
她看着白术道“你的罚暂时先放着。既然是你这里出了问题,你便去查清楚背后之人,如此算是将功补过。”
“谢格格不罚之恩。奴婢一定会抓出这背后陷害您的人。”白术感激又坚定的道。
让人都出去,林瑶看着窗外院子里新栽种的冬青,思索着到底是谁会对自己动手。李氏一向打压原身,福晋只是面上慈悲,宋格格刚落了胎,有可能也不想别人安稳怀胎,武氏是新进府的,压下自己她就能多些机会
想来想去,这后宅人人都有动机。
苏木立在她身后,轻声道“格格与其费心思找陷害您的人,倒不如想法子脱了这困境。一力降十会,到时别人就算有心思,只怕也要忌惮几分。”
“困境”林瑶看着苏木道,“我这不是正设法保胎么”
苏木摇头,“格格看重奴婢,奴婢无以为报,只能尽心为您谋划。奴婢若有什么说错的地方,还请您恕罪。”
“你说罢,我不怪你就是。”林瑶有些期待她能说出什么来。苏木伺候她这些日子一直不显山不露水,只做自己份内之事。今儿看着倒是有意与自己交心了。
“格格这些日子只一味保胎,不管外事。但奴婢认为您的困境可不止保胎一种。”苏木道。
“哦那另一种呢”林瑶紧紧盯着她问道。
苏木深深看了一眼林瑶,才道“奴婢认为是爷。在奴婢看来,只要爷对您上心,您这一胎即便最终没有保住,爷也会对您怜惜。只要爷对您上心了,迟早您会有自己的小阿哥。而且那些背后害人的人,也会忌惮爷的怒火,怎敢轻易伤您”
这话倒说的直指要害。只是获宠哪里是轻而易举之事。
林瑶郁然,“不算那些侍妾,咱们府里有名份的就四五个人,这么多年除了李氏你可瞧见爷对别人上心了就算是宋氏,她是最早伺候爷的人,这么多年了还不是被李氏压的死死的。倒是怀胎不断,可惜就是生不下来,养不大。”
“别人不能,格格却能。只要您愿意,获宠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苏木肯定道。
这些日子她瞧着格格的一举一动,只觉得格格聪慧过人,却总是不肯表露。即便如此,格格的能为她还是窥到了一丝半点。
李太医原说格格这一胎十分凶险,因此她们这些做奴婢的早已对这一胎不报希望了。她是知道太医们一惯的行事的,小病都要往严重了说,更何况格格的胎脉确实不怎么好。
可就算如此严重,格格仍是想法子稳稳的保住了胎。别人不知道,贴身伺候格格的自己却是一清二楚。格格的出血之症已经止住了,现在放出去糊弄人的那些东西都是自己帮着造的。
格格是能为别人不能的人,不论智慧还是性情连自己一个女子都为之倾倒,苏木不信格格会争不来爷的恩宠。
她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原因,格格不屑与后宅那些俗人争宠。听说格格出身书香人家,但凡读过书的人,骨子里都有些醒事的清高。
林瑶可不知苏木心里所想,只对她的高看有些哭笑不得。
“格格,奴婢知道您不愿意为恩宠动那些小心思,只是您不想着自己的前程也得想想肚子里的小主子啊。皇子后宅,额娘得宠的孩子与不得宠的,日子那可是天差地别呀”苏木苦口婆心的劝道。
林瑶心里摇头。哪里是不想争,只是先前的原身没这个本事罢了。
不过,苏木有一句话倒是说对了。她是该想想日后自己和孩子的前程了。总不能一直在李氏的打压下苟着。
四福晋才歇过午觉,就听外面有人在说话。
“是谁在外面”她扬声问道。
听到声音,秋容忙忙的进来低声禀道“福晋,是清辉院里小李格格身边的烟儿。”
“什么事”四福晋一副刚睡醒慵懒的表情,倚在榻上问道。
“说是小李格格怕冷,这些日子烧了火炕,因此她们院里的炭就不够用了。来问奴婢看能不能再给她们院里匀一些。”秋容解释道。
“冬日的炭各院都是有定例的”四福晋皱眉。
秋容道“奴婢也是这么说的。各处都有定例,单给她们多了,别人处可怎么说奴婢好说歹说才将人打发了。”
四福晋听着这话,想了想,还是道“罢了,小李氏到底怀着身子,而且李氏那里爷给拨用的是银骨炭,小李氏这里倒不好真短了她的。你去给库房说,小李氏院里,先给上两三篓子吧”